杜默生从后视镜中看女孩孤寂的侧脸,心里微微的疼,到现在才明白,他错的有多么离谱,他是有多么的该死,他懊悔、他自责、他内疚,可时光毕竟不能倒流,他无论怎样做,也不能让所有事都失去痕迹。
杜默生终于意识到,他失去的东西有多珍贵,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失去的重新争取回来,否则,他会后悔终生。
“咦?安锦呢?”戚诗婉拍完戏回来,惊讶的问道。
“哼,谁知道了!不知道跑哪撩骚去了,真是的,一个小小助理,竟然这么,诗婉,都是你惯的。”
戚诗婉看着像吃了枪药的某人,耸了耸肩,跑到角落给安锦发了个短信,知道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啊!烦死了!”jack因没触碰到他心中的男神,狂躁暴乱中。
一间豪华的房间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小女孩。
男人,面容严肃,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女人则面容娇美和善,两个人视线都齐齐的投到怯生生的女孩身上。
“你就是安玉?”女人慈爱的问道。
“嗯!”女孩垂着头,紧张又无措的点了点头!
“你要带我去哪?”安锦紧锁着眉头,目光复杂的盯着杜默生的背影。
杜默生嘴唇动了动,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安锦她是一心想要逃离的,从他的身边,远远的逃离,最好,再也不相见!
杜默生抿着唇,白皙的手掌,紧紧握着方向盘,苍白了骨节,胃部阵阵的疼痛让他蹙起了眉头,这痛楚还真是久违了,记得,第一次疼的时候,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当时,他看着母亲决绝离去的背影,胃,就开始狠狠的疼,疼得他几乎昏死过去。
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来照顾腹部。
惨白的脸庞上,流下滴滴冷汗。
“杜默生,送我回去,我还要工作。”看着继续保持沉默,假装没听到,不理不睬的男人,安锦心口里涌出一股子恼怒来。
“杜默生,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我们之间不可能在有什么了!放了我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锦忍着胸口闷闷的疼,忍着眼眶中就快要低落的泪水。
杜,默,生,在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很疼很疼,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俊美的惊人的男子,眉眼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他望着她,就像,望着全世界最美的女子,他念着她的名,就像,倾尽了所有的温柔,他捧着她的脸庞,就像,捧着今生的挚爱。
原来温柔只是你的习惯,跟爱无关!
杜默生狠狠的咬着唇,俊美的五官因剧烈的痛苦而微微扭曲,不过,依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纯白色的衬衫,在他左手狰狞的摧残下,褶皱变形。
“真的,没有可能了么?就算,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再原谅我了么?”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冷汗湿透了他的衣衫,杜默生强撑着,努力让自己在剧烈的疼痛中保持清醒,即使,越清醒就越痛苦。
听着杜默生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嘶哑低沉的声音,安锦的泪水,最终还是低落了下来。
她很想说不是,很想告诉他,其实,她早就不怪他了,很想,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清减了的身体,可是,她不能,理智清醒的控制着她的身体,他和她,是不可能的,既然,知道没有结果,那为什么还要开始?
安锦找不到理由来说服倔强的自己,有时候,她清醒的很可怕!
“对!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再也不想遇见你!”
冷酷无情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刚刀,狠狠的插在了他最致命的地方,痛如骨髓的疼痛,让杜默生眼前瞬间漆黑一片,等他能够重新看到东西的时候,却,早已来不及!
一辆巨大的货车正卖力的向他们冲撞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红色的法拉利奢华跑车,在“钢铁怪兽”猛烈的撞击下,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车体瞬间变形,惨不忍睹。
还来不及反应,巨大的冲击力就让安锦的头重重的撞在了车窗上,剧烈的疼痛过后,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在她昏迷过去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杜默生撕心裂肺的吼声。
也许,这样睡过去,会更好。
鲜红色的血液,缓缓爬上纯白色的衬衫,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拿着红色的画笔,漫不经心的描绘。
鲜血,红的刺眼,争先恐后的从伤口里涌出身体,浸透了白色的衣裤,流到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又一滴一滴的落到了车底,滴滴嗒嗒的声音像是来自死神的丧钟,催促着人本来剩余不多的时间。
“安锦。”杜默生捂着胸口被钢铁碎片刺透的伤口,忍着钻心的疼痛,艰难的转头,看着头部流血不止,昏倒在车后的安锦,不顾每一次呼吸都痛的几乎昏厥的疼痛,颤抖着声音呼唤着安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