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神就有鬼!定州失守,薛家父子退守定西。而定西是个无险可守的小县,定州城高池深他们五万兵马都守不住,弹丸之地的定西,薛家父子如何能守得住?杨义臣的十五万大军一走一过就踏平了,过了定西就是通州,通州是义军的根据地,很多将士的家眷都在通州,包括老子的萧美娘也在那里,通州再有点闪失,那还了得?!
杨勇火往上撞,薛家父子一向神勇无敌,这次是怎么了,连吃败仗,杨义臣真有这么可怕?!
杨勇和众将惊愕之余,又问了报事探马几句,探马的回答更把杨勇和众将气坏了,薛家父子竟然是弃城而走!
这么重要的地方,薛家父子竟然不战而逃,杨勇真想骂娘,但他现在连着急带生气上火,连骂都来不及了,吩咐一声:“来呀,加速前进,复夺定州,与杨义臣决一死战!”
“慢!”公冶长拦住了杨勇道,“主公,末将以为此事有些蹊跷。主公请想,薛家父子是武功盖世,薛举将军骁勇多谋,攻必取,战必克,印象中他们没有打过败仗,现在却接连败退,这情况反常啊。”
“大哥所言有理,你是说,这是薛前辈的计策?”杨勇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公冶长点点头:“很有可能啊,另外……”停顿一下,若有所思道,“主公,请恕末将直言,薛家父子会不会有二心呀?前者二公子薛仁越屡犯军令,你把他死罪饶过,重打了四十军棍,薛仁越负气而走,他们父子见面后,会不会起异志啊?”
“哦?你是说薛家父子是在放长线,钓大鱼,给我们布套?”杨勇很机灵的样子。
“公冶将军言之有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人心叵测,我们不可不防啊。”兄妹也插话道。
“另外主公,你注意到没有,隋兵隋将也有些反常。杨义臣的主力离我们五十里左右,而定州离我们九十余里,双方相距四十余里地,这说明占领定州的隋兵隋将是杨义臣的前锋部队,他们为什么间隔这么远,一部进城而将主力部队远舍在城外呢?这难道不可疑吗?末将宁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不能不怀疑,他们是不是暗中勾打连环,想对主公不利呀?”
杨勇恍然大悟,继而后怕起来,有些不知所措道:“公冶大哥言之有理,薛家父子若真的背信弃义,中途变节,那我们岂不就全完了?现在该怎么办?”杨勇有点自乱方寸。
公冶长继续道:“主公不必惊慌,末将只是猜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依末将之见,我们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然后再做打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不上他的套,我们还有三万步卒,加上吕兄的援助,不算大伤元气,还可以图大事,定天下。”
杜义听了也连连点头,兄妹也赞成公冶长心细机敏。杨勇考虑了片刻便采纳公冶长的建议,传令原地歇兵,然后又派出远探、近探、流星探,打探定州方面和薛家父子的消息。
等待总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在这冬日的漫天野地里,寒风刺骨,如同割肉。
杨勇他们耐着性子咬着牙,一直待了两个多时辰,到了午后,喜讯传来:隋朝兵将中了薛举的空城计!
原来薛举领兵五万迎击杨义臣的十五万兵马,先锋官薛仁果引军三军千赶到定南时,正好遇上来护儿的一万先锋部队也到达定南附近,两个先锋官就在定南城外摆开战场。
这两个人都有能耐,自然是谁也不服谁,两个人在战场上就交手了,薛仁果的单刃戟对来护儿的大铁枪,这二人一战可谓是上山虎遇上下山虎,二人斗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两边战鼓如雷,呐喊声震天。
五十回合后,薛仁果抵不住来护儿,拨马就败,来护儿哈哈大笑,引一万大军兵随兵掩杀。
薛仁果被杀得大败,退守定南坚守不出。
来护儿命手下军兵攻城,薛仁果率众拼死抵抗,眼看城破时,薛举率大队人马赶到,来护儿一看对方人多势众,便主动撤了包围,在城南十几里处的高坡上扎营,薛举率兵进城,与薛仁果兵合一处。
第二天,薛举列队骂战,来护儿要出战,手下将士劝道:“大帅远在百里之外,敌强我弱,不宜出战,等杨义臣的主力部队赶到再行破贼不迟。”
一向骄狂无比的来护儿哪听得进去,心说,什么狗屁大帅,论武艺、论官职、论功劳,我来护儿哪点不如他杨义臣?于是愤然道:“没有他杨义臣,某难道就不能破城擒贼了吗?不必多说,看本将军斩了贼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