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凉州时,已是当天的定更时分。薛仁果将人马埋伏在城外,仅带着几十个人来到城门之下,仍然采用诈城之法命人叫城。
原来,这诈城计早就成了薛家父子的惯用伎俩,这一招也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公冶长和蔡桓遭遇伏击几乎全军覆没,罗方和张继尧一点也不知道。晚饭过后,二将带人巡查城防,见没什么纰漏就回了营帐,二人刚打算休息,有人来报,薛仁果奉了大帅薛举之命,要来换防。
二将一听疑惑不已,心说深更半夜的换什么防?薛仁果和薛举不是在平阳一带阻击昏君杨广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大帅公冶长也没任何指示呀,把我们换到哪里去?
但一想薛举毕竟是统帅,公冶长才是副统帅,主公走时就是这样安排的,统帅的命令哪敢不听啊。先把薛仁果接进来弄清楚情况再说吧,再说通州兵变的事,薛仁果恐怕还不知道吧,我们得跟他说说。
因为都是义军,二人丝毫未加防范,仅带着十几个亲随兵将,命令打开城门,亲自迎接。
薛仁果在城门口等了一阵,见吊桥放下,千斤闸搅起,城门大开,心中大喜,喊了一声:“冲!”一马当先就冲了进去,他手下的这几十人也不是普通的兵将,都是他挑出来的得力干将,眨眼间也随着他冲进城门,紧接着城外伏兵四起,像潮水般往城里涌来,守城门的兵将一时都傻了,心说,都是自已人,这是怎么了?
两员主将也是懵登转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二人和身后的十几名亲随兵将便被薛仁果的千军万马围在当中。
“啊?你们……薛将军,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二人觉得势头不对,把兵刃摘下来喝问,身后的十几个亲随兵将也把刀枪拉出来了。
薛仁果一声冷笑道:“哼,干什么?二位,你们还不知道吧,那本将军就告诉你们。杨勇不义,杀了我弟弟薛仁越,我们父子反了!不伺候这无情无义之徒了!实话告诉你们,公冶长和蔡桓已经全军覆没,通州也到我们手了,整个义军的地盘都是我们的了。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你们俩打算怎么办?投降,给你们条生路,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薛仁果这几句话犹如睛天霹雳一般,二人听了有点发傻,继而全明白了,什么通州的王喆造反,这一切都是薛家父子在搞鬼,真是狼子野心,太歹毒了!什么?让我们背叛主公投降你们?门儿都没有!
罗方和张继尧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泼口大骂,誓死不降。
薛仁果一看,心说不识时务的东西,杨勇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真是不知死活,一声令下“杀”!
结果一场混战,但没出半小时,二将及那十几个亲随将士全都壮烈牺牲,薛仁果把二人的人头砍下,用油布口袋装上,心说,拿不到公冶长的脑袋,就用他们俩的顶数吧,不然没法向爹爹交待。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城中的其他兵将,此时凉州城还有五万人马,但他们被蒙在鼓里,更不知道真相,薛仁果采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向他们施压。这些人一看主将都死了,群龙无首,主公又不在眼前,保命要紧,大都投降了,只有少数不降的或者薛仁果认为不信任的兵将,全都被杀死。
肃清了凉州杨勇的亲信后,薛仁果又得了近五万义军,当夜便进行了改编,全都变成了自己的队伍。第二天,薛仁果让心腹大将宋瑜引军五万守住凉州,自己亲统三万大军,带着罗方、张继尧等大将的人头到平阳见薛举交令。
薛举闻报把儿子接入城中,听完儿子的汇报后亦喜亦忧。喜的是,薛仁果不负所托,肃清了凉州的兵马,他长出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这里;忧的是让公冶长逃脱了,这是个大隐患。
薛仁果汇报完后面带愧色施礼道:“爹爹,孩儿无能,只杀了罗方和张继尧几个贼将,公冶长和蔡桓二贼带着几百残兵败将跑到胡州去了,孩儿这就带兵去剿。”
“算了,胡州远居西北,等为父了摆平了昏君的兵马再行征剿不迟,就让他们多活几天吧。”薛举沉吟道。
“爹爹英明。但不只爹爹打算如何向昏君求和?”
“既然没有公冶长的脑袋,那就只好这用几员大将的脑袋充数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此人一到,为父派一能说会道之人,谈笑间就能让昏君杨广退兵。”薛举胸有成竹。
薛仁果听了一惊道:“哦,爹爹,但不知是何人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