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曼没有回答,只是久久地看着天翔,良久,这才张口紧紧药住木棍的中央。。。。。。
“按紧点儿。”天翔紧抓住索曼的手,头也不抬的朝着其身后的战风与笑天道:“我要动手了。”灼热的刀,在血蛆密集的地方狠狠切下。顿时,一股混合着皮肉烘的与脓血蒸后生成地恶臭,从枭枭升起的烟雾中散出来。弥漫了整间屋子。与之伴随在一起的。是那种血肉遭遇滚烫后特有的“哧哧”声。听上去,就好像是一块肥美的虫肉,正在旺火的烧烤下滋滋流油。天翔的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匕。他反复在血蛆最密集的地方来回刮动,削下腐烂皮肉上浓液最多的部分。一团团尚在蠕动的黑臭肉块在锋利刀刃的切割下,纷纷坠地。滩滩灰黄的脓水在不断的推挤中。顺着手臂上原有的沟槽,仿佛不断的溪涧般流淌下来。相应地,从其下显露出一片片鲜红的肌肉,也在抹出上面污秽的掩盖后,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样的刮削肯定会引起剧烈的疼痛。笑天看见,索曼脸上的布条,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从其身体上传来的颤抖与口中的轻哼,无一不在说明,他正在承受着难以言状的痛苦。
天翔没有耽误,他小心地将瓶中的白色药粉一点一点,小心地倾倒在刮开的肌肉处。从手臂的最上端,直到每一根手指的末尖,都丝毫没有放过。最后,才从背包中取出一卷散着浓郁药香气息的白色带子,从上到下,将整条清理过后的手臂严实地包裹起来。这种绷带,也是他从海族那里弄到的物品之一。只是,单就质地而言,天翔自己也不清楚这种绷带究竟是什么东西所造。毕竟,它很像布,却又完全没有布料的质感。
“再不处理,你就很危险了。”战风看这索曼包扎后的手臂,轻声叹道。血蛆这东西的特性他很清楚,这种小虫子最喜欢往腐烂的肉堆里钻,钻的越深越好。很多受伤后得不到及救治的狩猎者,往往会被他们一直钻进脑子里,导致狂而死。“把头上的布条解开吧!”天翔没有动手,只是温和地看着虚弱的索曼说道:“相信我,我们是朋友。”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从深邃的眼眶中,流出两滴晶莹的液体。
不需要人催促,索曼默默地拉开了包裹上面的布条的结。在解开一圈又一圈半湿的布条后,眼前的情景让早有心理准备的众人,不由得惊叹地叫出了声。人头,如果说这是人头的话,恐怕只有从眼睛与嘴巴地位置上。尚能勉强看出这是一个活着的人。因为,除了眼眶与嘴唇上部的肌肉还算完好之外,其余的部分,不是早已溃烂,便是已经在流血。从其伤口可以看出,那些失去的皮肉,它们是被人用刀子一片片活活割下。
“啊——”索曼呻吟着。用颤抖的左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裸露肌肉地剧烈反应使得他猛然将手指缩了回来。“谁干的?这是谁二的?”天翔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无法压制的爆怒:“告诉我,是谁干的?我要宰了他。”
“这些。。。。。是我自己。”索曼没有回答天翔的问话,只是轻轻指了指脸上大大小的新鲜伤口,虚弱地说道:“我不想死,不想就这么死。。。。。。我,割下了它们。。。。再不这样。。。我会疯的。。。。。”
“你是说,血蛆?”索曼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相信我吗?”天翔凑近其耳旁,小声问道:“这样地痛苦你无法再承受。如果我再下刀,你会被活活疼死,如果你相信我。那么就用一点麻醉药。好吗?”
听到这里,索曼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既像是欣慰,又像是担心。既像是相信。又像是紧张。良久,才仿佛下定决心般,轻轻的点了点头。天翔不再多言,只从腰间摸出一只圆形地麻醉罐。小心地拧松最上端的盖子,将其送到索曼的鼻下,慢慢掀开。瞬时,索曼那张破烂地脸上,闪现出一种迷醉的笑容。很快进入了沉睡这中。
“头儿,真的要帮他吗?”望着紧张而小心地割取烂肉的天翔,笑天不解地问道:“这与你原来制订的计划不符啊!”
“帮,为什么不帮?”天翔头也不抬地答道。“可是,就为了他一个人……用你原来的话说,只要能够掌握整个寒水一族。哪怕就算是杀了索曼,也绝对值得。不是吗?”
“不错,我是这么说过。”天翔很干脆地承认。
“可是,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啊!”笑天继续道:“只要索曼一死,再加上我们手里拥有的香料和种种优势,那些寒水人,只可能选择你作为新地族长。如果……“没有什么如果。”天翔面不改色地甩过一句话:“我改主意了。”
笑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自己的基因选择了天翔为。换句话说,哪怕他的举动再疯狂,再不合理,可只要是他的命令,自己就得无条件服从。
至于战风,则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为天翔送过一把把高温处理过的匕与拧开盖子的玻璃瓶。”他是我们地人.”良久,天翔在为最后的伤口撒上药粉后,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吁一口气道:”尽管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他身上的基因如此古怪,但不管怎么样,索曼仍旧是一名”探路者”.也是我们的兄弟.看到自己的兄弟变成这般模样,你说我还能坐的住吗”
笑天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顺手从背包中摸出一卷绷带,为刚刚清理完后的索曼细心地包扎起来.溃烂已经鸦片到了索曼的全身,天翔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受了如此重大的创伤,居然还能够活下来。尽管内心的种种问题都迫使着他有一种想要把索曼弄醒,好好询问一番的冲动。可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招呼着笑天从外面的族人手中尽可能多地收集一些同样的药粉。因为,需要处理的伤口而积实在太大。单靠自己携带的那点药品,根本不够用。
夜,宁静而安详。全身上下完全被白色绷带所包裹的索曼,睡得是那样香甜。大概,这恐怕是他长久已来睡得最熟,最安稳的一晚。天翔三人没有睡,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说笑。他们只是望着一堆被血水浸湿的胡桂皮,和一份用两、三张微黄纸页装订起来的文件呆。这些东西,都是从索曼身上找到的。
胡桂皮,是填塞在那些破烂布条中,起到一种驱臭的作用。除了它们自身的价值外,也没有多少值得吸引人的地方。
至于那份折叠成小块,放在索曼贴身口袋最深处的文件,却使三人看了,不由自主生出一种莫名的惧意。(最近老黑现,用票票似乎可以有绷带的作用,止血很有效。大家多的票票送我点,我卖医院,赚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