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灵灵大吃一惊,苏景却不容他说什么,继续道:“你们想要谋害先祖?或是无意而为?我懒得分辨,拜奉大圣玦便可活命,你赚到了。”
哪还有什么可说的,洪灵灵纳额于点将诀,被抽走一丝魂魄后,他咕咚一声摔倒在地,本就虚弱不堪,如今又要支持不住了。
苏景先追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情:“祭品说,我那玄孙儿皇帝手中,有一枚天无常丹,此事当真?”
“启禀大圣,此事千真万确。”英雄擂是假的,可摆出的奖品真实存在,否则何以骗人。
苏景面露喜色,跟着又问了几句其他事情,洪灵灵勉强作答,句句属实。
眼看着这蛇妖又快魂飞魄散了,苏景不再多问,未将其送入大圣玦,而是重新封回鬼袍内。
顺便苏景把鬼袍自扶乩处讨回,就快出去了,总不能再光着身子跑来跑去。
如今扶乩恢复如初,早已用不到鬼袍护魂,只是之前苏景一直在吸敛烈火,就算鬼袍加身也得将其收入体内,照样是个赤身**,所以袍子还一直穿在仙子身上。
跟着苏景又分神一线,进入大圣玦洞天。
妖家福地中一修五十年,大圣玦中的妖蛮个个精神饱满,待听说外面烈火降将熄,立刻就掀起了一片欢呼。
火猴子烈烈儿来到苏景面前,问道:“山溪乌,你到底是什么人。”
“东土汉家,离山剑宗门下弟子,我本名苏景。”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且苏景本就有话要说,正好解题引出:“来南荒为求境界突破,赶上剥皮国狼子野心,要先灭齐凤再兴兵中土,就管了这桩闲事。”
火猴子目光闪烁,很有些惊疑:“中土修家,个个都像你这么厉害?”
从头到尾,苏景显示出多少神奇手段?烈烈儿算术不好,数不过来。
苏景笑了:“这个不好说,不过中土世上,真正有高人的。”
火猴子挥了挥手爪子,没再追求此事,又把话题拉了回去:“你要助齐凤、护中土,这便是说待出去后,还会接着和姓洪的打个你死我活?”
“这是一定,此事非得见一个生死,否则不能罢休。”苏景点头,脸上笑容没什么变化,不过语气重了许多:“待重返天地,诸位若想返乡归家我绝不阻拦,但有一件事非得先说明不可”
不等他说完,蝎怪沙包就笑道:“不可再投靠洪蛇一脉?苏大王不必多说,此间五十六人,除我之外,已有四十九人投入我齐凤国!大家早都商量好了,待出去后追随您老,给剥皮过一个大大的好看,然后一起归回齐凤,封官受赏!”
苏景是御弟,但从未受封官衔爵位,沙包不敢直呼其名又不知该叫他啥,干脆以山野妖王相称。
洪蛇把入擂妖蛮当成祭品,幸存之人之恨报仇无门,齐凤国派来的奸细正好借机招揽沙包可是齐凤三品大将,且他职位特殊,有封官揽将之权。
大圣玦中一共五十六个妖蛮,老石头和山胎兄弟,前者只求自家大圣戒训不被打破;后者憨憨只看苏景不理招揽,剩下五十三人皆为入擂妖蛮,几乎全都被沙包给拉过去了,苏景闻言一喜,同时又纳闷道:“另三个不跟你走之人是谁?”
沙包伸手一指烈烈儿、阿嫣小母和小蛮妖:“这三个人。不是不投齐凤,而是不肯走我的路子,两个妖怪要走你的路子,说是将来能做官更大!小蛮妖说她还有更好的路子!”
烈烈儿翻着眼睛看苏景:“梦上仙乡那么多熔岩好酒!”
苏景大笑:“不用提醒,我记得牢!出去之后再把三手找回来,看他想不想跟咱们一起。”
阿嫣小母早都走到苏景身边了,现在都快贴到他身上,笑容嫣嫣看样子是想说什么,可是还不等开口,只见她眉心处突然现出一道黑线,娇躯颤如筛糠、左眼、右耳各有一道黑血淌下!
肉眼可辨,阿嫣小母目中玄光正迅速暗淡下去,身体中的力量仿佛被突兀抽干,直挺挺地摔倒下去。苏景忙拦腰将其抱住,另只手去探她脉门,皱眉问道:“你怎了?”
虽是法相显身,但这里是他的穴窍,所以与真人无异,苏景连施法都没问题,何况揽住一个人。
脸色苍白、喘息急促,阿嫣小母檀口微张、可一个字都说不出!
事出突兀。
众多妖蛮也告惊诧,只有小蛮妖不惊,但她神情悲苦:“在识海时,阿嫂妖基命元受创,这是无治之伤,到大圣玦后有次她呕血被我撞破但她不许我说与旁人知。”
烈烈儿立刻大怒,瞪向小蛮妖:“她不让你说你便不说?”跟着又望向阿嫣小母:“还有你,为何不说!”便说猴子边顿足,砰砰跺地声响,一脚便是一蓬烈焰。
这个时候阿嫣小母已然缓过一口气来,声音虚弱到轻轻颤,目光楚楚望向苏景:“等不到出去了本以为可以的,也睡不到你了。我只求你能尝、尝一尝我的唇儿真的甜的。”说话间,她闭上了双眼,左眼黑血,右眼却是一行清清泪水。
在苏景怀中,阿嫣小母下颌轻扬,等待着。人之将死,命火渐熄,她的元阴真香也随之浅淡,几乎闻不到了
‘啊’,一声惊呼,阿嫣小母又直挺挺向下摔去——苏景松手了。
妖精后脑勺都快砸地上了,不知怎地一用力她有站得稳稳当当了,愕然望向苏景:“你怎么撒手了?”
蝎怪沙包嘿嘿笑:“还用问,被苏大王识破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