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华心情很糟糕,邵冰莹平常如花一般的脸蛋,现在落入他的眼中,都变得面目非常的可憎了!
彩水水泥厂职工**闹事,为什么这样的闹事会出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彩水集团进入澧河,为澧河财税做出了贡献是不错,但是究竟需要掠夺多少东西他们才罢休?
以前易周水泥厂价值上亿元的土地和厂房设施,全部以三千万的价格卖给彩水,而且县政靐府还出面担保,让澧河县建设银行为彩水提供了一笔三千万的低息贷款。偌大一个水泥厂,等于就是拱手送给了彩水集团,这正是现在易周水泥厂前职工闹事的原因。
其实事情还不止是这样,彩水以前承诺安置前水泥厂职工百分之二十,这个承诺本来是要以现金补偿的形势付出的。但是彩水在这里面又玩了花样,他们安排的百分之二十职工,全部是安排在现场工人的岗位上,老职工和彩水新招员工一律同等待遇,等于仅仅解决了百分之二十职工的下岗问题。
后来老职工们闹事,县里没法交代,县财政只好又想办法补贴了很大一笔资金。
但是现在看来,彩水的问题远远没有结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别说分管这一块的县主要领导心力憔悴,就连黄小华这种跑腿打杂的都感到厌烦了。
他有时候常常想,整个澧河都说马步平保守,但是如果当年彩水的进驻,是马步平当家,结局可能又完全不一样。整个彩水进驻澧河的内幕,黄小华清楚,马步平不过就是背了一回黑锅而已。
陈京急匆匆的赶到县委,黄小华一句废话都不多说,领着他就进了舒治国办公室。
舒治国在打电话,声音很大,怒气冲则听语气,电话那一头应该是易周镇党委书记侯红权,黄小华不住的抹额头上的汗,他的后背汗谁已经浸透了衣服。
他心中清楚,书话这次是真的急了!
舒治国以前无论如何是不会给侯红权打电话的,即使他有是意志需要在易周镇贯彻,那也是迂回的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侯红权。而易周镇的侯红权,有事情汇报,大部分的时候也只找马步平,几乎不和舒书记直接沟通。
他们彼此之间早就有了固有的默契,这样的默契是很不容易打破的。
但是今天,舒治国将这个默契打破了!仅此一点,黄小华就判断舒治国这次是动了肝火了!
“啪!”电话大力的被挂断,舒治国猛然抬头,眼睛里面血丝很浓。
他眼睛扫过陈京,神色缓和了一些,黄小华道:“彩水…”
“你想办法去处理!我不见彩水的任何人!”舒治国打断黄小华的话。
黄小华噤若寒蝉,连忙闭口,他冲陈京点点头,然后慢慢退去,将门关上。
“坐吧!”舒治国摆摆手,他窸窸窣窣在办公桌里面翻,最后赫然翻出了一盒烟,他将烟扔到陈京面前,道:“抽吧!我是不抽烟的,你全拿走!”
陈京在这个场合哪里敢抽烟?他将烟摆正,道:“书记……”
舒治国手上端着浓浓的咖啡,热气腾腾的咖啡散出极其诱人的香味,陈京只说出“书记”两个字,一抬头,便和舒治国四目相对。
舒治国盯着陈京半晌,道:“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陈京点点头,又觉得不妥,连忙又摇了摇头,更觉得不妥,遂开口道:“知道了一些,黄主任给我说了一些!”
舒治国轻叹了一口气,道:“澧河经贸工作你刚刚接手,正是在酝酿大作为的时候,现在忽然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你的工作干扰很大啊!”
陈京讪讪的笑了笑,舒治国忽然开口道:“小陈,我听说‘印象澧河’那个片子,你是参与过意见的?”
陈京心猛然一跳,差点脸都变了颜色,但是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轻笑一声道:“书记,您目光如炬,我和三江传媒的范经理是朋友,片子的很多拍摄他都让我给建议!”
舒治国神色平淡,看不出他是喜是怒,陈京的心中却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舒治国究竟了解多少情况,他更不知道舒治国是不是会因为片子的事情忏怒于自己。舒治国问到了这一点,陈京就不能隐瞒,事实就是那样,陈京不仅参与了片子的拍摄和制作,而且还操刀写了解说稿。
在陈京的内心,事情既然干了,那就好汉做事好汉当,不应该藏着掖着,至于领导心中怎么想,那就由他去吧!
“片子拍得不错,我很满意!我们澧河的片子就应该那样拍,拍出了我们自身的特点!”舒治国道,他投向陈京的眼神带着赞许,“你对澧河的了解很深,这一点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