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毒,岂是能沾的!”曹颙见曹颖还在笑,皱眉道:“大姐夫用了多少日子了,大姐这里呢?”
曹颖见他不快,收敛脸上的笑,小声道:“他是在徐州时就吸过,只是那边不好淘换,到了京城,才采买也便宜些。”
“吸了这个东西上瘾,厌饮食,少睡眠,开始数日一吸,到一日数吸,只熬得人精血枯干,倾家荡产。大姐为何不想想两个孩子?莫非,真要等到外甥、外甥女失父失母那日?”曹颙道。
曹颖听了,如遭雷击,面色变得雪白,哆嗦着嘴唇道:“颙弟……此话当真……”
曹颙叹了口气,道:“上不上瘾,大姐自己不知?前几年二婶的烟草铺子为何关闭?就是有管事不察,进了鸦片的缘故。这个东西,祸国殃民,朝廷也是不容的。”
曹颖脸上褪尽血色,已经红了眼圈,喃喃道:“我不知会如此。”
曹颙道:“若是吸食的时日短,也能戒掉,就是遭些罪。那些吸食成瘾的,被烟瘾操控心智,家破人亡,卖儿卖女的,并不是一两个。大姐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曹颖已经坐不住,站起身来,带着哭音道:“我当如何,还请颙弟教我。”
曹颙站起身来,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折纸,递给曹颖,上面有十六阿哥早年戒毒时的方法,还有稍微能抑制住毒瘾的汤药方子。
曹颖捧着手中看了,方松了口气,满脸感激道:“多谢颙弟,是我糊涂了,往后再也不敢沾这个。”
曹颙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大姐,不管是外甥,还是外甥女,他们最后能倚仗的,还是孙家。孙家有体面,才是他们的体面。”
曹颖听着糊涂,抬起头来,不知堂弟为何说起这个。
“父亲不当用,还有祖父在,也可照拂他们兄妹。若是孙家落魄,不管大姐手上攥着多少私房银子,外甥、外甥女的前程都艰难。我虽是舅舅,也不好越过他们父祖去安排外甥们的前程。”曹颙看着她道。
曹颖被揭开私心,直觉得脸上火烧火燎,讪讪地谁不出话。
这些话,前几日曹颐就劝过她,她只觉得不入耳,不想再做一次糊涂人,让自己两手空空。没想到今儿堂弟也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