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外放的几个督抚大员,初瑜也使人打听了。
最受她推崇的就是云贵总督鄂尔泰,鄂尔泰原配无子病故,后娶喜塔腊氏为继室,夫妻二人六子二女都是嫡出,是出了名的恩爱。
这鄂尔泰年将四十才得了长子,还能在两任妻子时,都不纳妾,可见是个晓得尊重心疼妻子的。这样人家出来的孩子,家风定是好的。
他们家的长子才十五,年纪倒是与天慧相当,可是长子妇难熬,下边还有五个未成年的小叔子、小姑子,嫁过去就是个小管家婆,婆婆又年轻,且有的熬。
“他们家老二出继,承继叔叔家的香火,那边只有个寡婶,毕竟不是亲生的额娘,还能慢待嗣子嗣妇不成?可惜年纪不相当,比天慧要小两岁。”初瑜无限惋惜地说道。
提及鄂尔泰,曹颙可是晓得他要显赫到乾隆朝的。
可没有办法,像西林觉罗家这样人口众多的人家,长子妇实在不是那么好当的。
鄂尔泰第一任夫人是怎么死的?就是操劳死的。
长子妇长嫂,哪里是那么容易做的?
就连曹府这样人丁并不兴旺的人家,内务还繁琐不已,更不要说像西林觉罗氏那样人口众多的世家大族。
“再好的人选,年纪不匹配,也没有法子。若是好的,可以记下,看弄潮她们姊妹……倒是天佑有个昔日同窗,是大学士徐元梦的长孙,因着给母亲守孝,才耽搁了乡试会试。据天佑说,学问比天佑还好几分。虽是承重孙,可徐家人丁单薄,除了大学士老夫妇外,学士府还有没分家的两个庶子,也管不到长房身上……去年我见过一遭,谈吐相貌都没得挑……”曹颙道。
初瑜听了,不由坐正,带了几分郑重道:“承重孙?”
承重孙,除嫡子嫡长孙的,有的时候还指代替父亲成为家族宗子的失父嫡长孙。
曹颙点点头,道:“徐相嫡子早年病逝,留下一双子女,舒赫德居长,年纪比天佑大两岁,因为母守孝,不仅耽搁了科举,也没有说亲。还有个妹子,也没有定亲,想着她的年纪,应该等不到明年选秀,许是报了逾岁。”
自打去年在富察家门口见过舒赫德后,曹颙便使人打探一番。
不仅仅打听舒赫德品行,还有学士府家风。
却是越打听越满意。
舒穆禄氏虽是满洲大姓,学士府这一支却是旁支。自徐元梦这一辈起,人丁就有些单薄,徐元梦是独子,并无亲兄弟。
等到舒赫德父辈,还是因舒赫德之父打小身体病弱,徐府老夫人因除了两个女,只有一个儿子,为了丈夫血脉延续,主动给丈夫纳了两房妾,生了两个庶子。
待到舒赫德父亲这里,也是没妾的,兄妹两个都是嫡出。
如今内院管事的也不是大学士夫人,而是舒赫德的胞妹。
大学士夫人身体还康健,可是居家礼佛,鲜少再过问家务。
他心中已经是满意大半,可虽同朝为官,但徐元梦现在年过古稀,担着《明史》总裁的差事,与户部差事不挂钩,两人也实在没有交集的地方。
若是往父祖辈论交情的话,曹寅进京前,徐元梦一直任京官;曹寅进京后,徐元梦又外放浙江,还真的难以谈上交情。
如此一来,曹颙就有些为难。
总不能为了女儿亲事,他主动凑过去。那样的话,倒显得曹家的闺女不珍贵。
曹颙本还想着大不了多留女儿两年,等女儿身体长结实再出嫁,可现下看来,亲事是当定下得。要不然的话,等到明年选秀后,又要同那些落选秀女一道抢女婿。
他看重的,是徐家家风谨慎,舒赫德上无双亲,祖父母年迈,女儿过去就能掌家不说,还少受辖制。
对学士府来说,徐元梦年迈,庶子不成材,孙辈弱冠之龄,正是青黄不接。
与曹家结亲的话,即便徐元梦故去,学士府也不会萧条下来。由曹家这边帮扶一把,舒赫德也能在仕途上顺利些。
而等徐元梦故去,学士府因多有仰仗曹家的地方,天慧也不会吃什么委屈。
想到这里,曹颙不由抚额。
若是舒赫德真那样势力眼,也不是女婿的好人选。
曹颙还在想着如何接触下徐元梦,毕竟这个时候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舒赫德没有父母,婚事定是由祖父定的,初瑜在旁已经是来了兴致:“京里几座相府,就数舒穆禄家口碑最好,舒穆禄家子弟也鲜有招摇的。舒穆禄家大太太早年居丧不出,倒是没见过面,舒穆禄家老夫人,却是曾见过几遭,都是在三妹妹府上。”
曹颙这才想起妻子曾提过舒穆禄家与三妹妹婆家有亲的话,问道:“他们家与三妹妹家到底什么亲戚?”
“国公府太夫人与舒穆禄家老夫人是表姊妹,听说两人出阁前就是闺阁密友,一辈子的交情。”初瑜提起,不免有些羡慕。
她生在皇宫,长在王府,即便有亲戚往来,也因尊卑有别,除了自家姊妹之外,鲜少有能往来的朋友。
曹颙却是眼睛一亮:“如此,三妹妹不是正与那边相熟?”
初瑜却迟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即便是老爷觉得好,可毕竟不晓得天慧的喜好……若是老爷觉得便宜,可否先安排天慧看上一眼,瞧着不厌了,再劳烦三妹妹想法子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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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月末了,***还是第九,小九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