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齐镇涛那么客气,叶韬也不多推辞,在戴秋妍耳朵边上嘱咐了几句之后,慈爱地抚o了一下戴秋妍的脑袋之后就让齐逐带着小女孩走了。“老爷子,您这里应该还有一套我留着的工具吧?劳烦差人取来如何?”
当工具在手,叶韬彻底进入了状态。拆开了座钟背板,整个座钟的结构映入眼帘。让叶韬有些诧异,这台外表华贵而不奢靡,处处显露着贵族气质的座钟,内部结构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上条的机构上同时装着两个条,一个是让钟摆来摆动,而另一个,才是驱动座钟上的表盘进行计时用的。难怪齐镇涛描述的这个钟的毛病里不包含走时不准呢,原来这个钟压根不是用钟摆的等时原理来驱动的,下面那漂亮的摆锤,纯粹是唬人的。而且,那个条驱动的钟虽然结构精巧,但那机芯似乎不是用来驱动那么大的表盘和指针来设计的,大了一圈的指针为原本就精巧细致的机芯结构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估计,这钟就是某些有品味的,稍稍懂一些机械原理的雕塑家故意弄出来糊弄人的吧。而现在出的问题也不算严重,上条的机头出了问题而已,估计是长途的海运中的晃荡,或者是搬运过程中的不当造成的吧。几下就弄好了条机构,拧上了条,庞大的座钟又滴滴答答地开始走时了。整个过程比起叶韬预料的几个时辰短得太多,连一刻钟都没有用到。
齐镇涛兴奋的围着座钟走了几圈,用力拍了拍叶韬的肩膀,说:“小子你果然有本事啊。既然你修的好,但能造吗?”
叶韬撇了撇嘴,问:“这个先不忙说,老爷子,买钟的是谁,卖家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齐镇涛一愣,问:“这我可不知道,跑西洋的是老况的船队,现在不知道在那个旮旯呢。怎么了,有问题?这摆钟不是现下走时最准的钟吗?那卖家这么说有错?”
果然是欺负外行人啊。叶韬摇了摇头说:“摆钟是最准的钟没错,可问题是,这钟可不是摆钟。”稍稍解释了一下里面几个齿轮,条的连接,解释了这个钟里面是怎么分配条的驱动力,齐镇涛怒了:“妈拉个巴子的,骗人居然骗到老夫头上来了。回头就让老况去找那家伙算帐,这东西可要了我2万两黄金呢。”
叶韬想了一想,说:“老爷子,其实,要说2万两黄金,这钟未必不值。其实,摆钟的卖家或许有苦衷。摆钟的确是现下最准的钟,没错,但是,座钟却不是能够到处挪着用的东西,从南到北,或许差个几百里地,钟就有误差了,可能一天两天不觉得什么,但日积月累,这误差可是相当可观的。难道人家卖钟的还能跟您解释这个?恐怕说上三天两夜也说不清楚呢。倒是这上条的钟,不管到哪里,原来该有多准就还是多准,区别不大。如果是您的船上要用,摆钟是只能当摆设的,但这上条的东西,却可以用。所以我才要问,老爷子你究竟想造哪种?”
齐镇涛想了一想,却先有了一个疑问:“你小子又没离开过宜城,怎么知道这摆钟的道理的?”
叶韬胸有成竹地说:“您这台钟可是宜城的头一台吧,小子我怎么可能见过?您知道我和那个穆罕默德混得熟,我让他每次来都给我带些西方的书籍,您知道这事情吧?那书里就有这说法呢。”叶韬好几次拿穆罕默德当挡箭牌了。反正那家伙一年也不见得能来宜城一次,等他来了说不定齐镇涛早就忘了这个事情了。而且,就算到时候齐镇涛找穆罕默德去核实也核实不出什么结果来,穆罕默德那厮除了算帐和航海,几乎就是个文盲,他绝不会记得到底给叶韬折腾来了些什么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