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就算兰贵人真同意叶昭也不会同她跳,洋人这套玩意,叶昭本也没当回事,跳跳舞就开明了?笑话。同旁的女子跳跳还无所谓,但自己的福晋、现今被冠上“大中国皇太后”的兰贵人等等,她们若真想和自己下舞池也无所谓,一切自由,但本就不想跳,又岂会鼓捣她们来跳?
“那臣弟记下了。”叶昭笑着举步前行,看到兰贵人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自己在她眼里成了痞子王爷吧?不过也好,痞子王爷总比深沉可怕的王爷好亲近。
当侍卫喊“太后起驾”的时候,麦查逊等人又急忙都来送,这一趟来来回回的,可真把他们折腾了个够呛。
……
得兰贵人相召,叶昭与她坐了一辆马车,车厢内极为豪华宽敞,兰贵人坐于黄垫锦座之上,叶昭则坐了个软墩,可车内要再站个七八人也毫不拥挤。
车马走得也极稳,当然,也赖广州城内道路已经修得平整无比,公厕也极多,说起来,现今京城上厕所都是个大问题,习惯使然,甚至官员都随地便溺,明代时有人将京城比喻成一个巨大的茅厕,虽然夸张,却也可见其卫生情况。当然,豪门贵族如厕,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绝对奢华繁复到普通人难以想象。
车厢里一片沉寂。
等了好久,不见兰贵人开声,想来是觉得“妹夫”今日反常,是以想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皇嫂,人生一世,匆匆百年,实则求的是什么?幸福快活而已,普通人只需不违背道德伦常,怎么活得舒服怎么活就好,而你我呢,背负着老祖宗期望、背负着国家,可说到底,上天给了咱们无上权力,咱们就要让天下苍生过上好日子,皇嫂您说是不是?”
兰贵人微微颔。
叶昭又道:“皇嫂,现在我不是摄政王,您也不是皇太后,就当我是你妹夫,我跟您说句实话,不管时局如何变幻,我必然保得你的平安,保你一世荣华;我景祥但凡能有一个窝头吃,就肯定分你半个,你和蓉儿是至亲,我也就是你的至亲,你说是不是?”
兰贵人瞥了眼叶昭,慢慢转头去看窗外灯火。
叶昭说要保兰贵人一世平安不是第一次说,但却是第一次没用尊称,而是称为“你”,亲昵而平等的称呼,“我必然保得你的平安”,听在兰贵人耳里,想来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