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可思议的试图寻找着潇湘图的破绽,可是很快又失望了,明知它是赝品却没有丝毫的瑕疵。
名家的画各有特点,就是专攻其一,要做到这种程度都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可是作画之人既有孙位的豪放,又有董源的细腻,说明此人的画技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少女顿时茫然,她所见的名家不少,却自认他们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时,有婢女进来道:“郡主,殿下来了。”
“嗯……”少女失神的应了一声,美眸却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潇湘图,一片茫然。
“紫蘅,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有人兴冲冲的垮槛进来。
这个男人身材纤细,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头上带着紫金冠,长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英俊挺拔,贵气逼人。
“哦……”少女又是虚应一声,却还是一动不动。
男人摇着骨扇,风流倜傥极了,走到少女身后,眼睛落在那幅潇湘图上。笑容顿时消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顺着画中的笔线游走,讶然道:“这幅潇湘图不是在禁宫吗?怎的到了这里?”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旋身看了男子一眼,脸上崭露出笑容:“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佯怒的摇着骨扇,虎着脸道:“为兄来看你,你连理都不理,无趣,无趣的很,想来紫蘅是不欢迎我了,好罢,我走便是。”转身要走。
少女连忙拦住,笑道:“人家哪有这样的意思,殿下真是这样小心肠吗?”
男人大笑,旋身回来,目落在潇湘图上:“紫蘅,这画是哪里来的?莫非是父皇赏赐你的?”他很是遗憾的苦笑:“父皇视它若珍宝,我几次索要都不肯给我呢。”
叫紫蘅的少女摇头,笑吟吟的道:“这是赝品。”
“赝品?”男人皱眉,俯下身细细去看画,他也好画,眼光还是有的,方才明明看到的绝对是董源画作无疑,此时听说是赝品很惊愕。
足足观摩了一盏茶功夫,男人眉头皱的更紧了,虽然知道这幅画并不是真迹,因为画的落款并没有印上宫中的印玺。可是不管怎样看,都瞧不出破绽。
男人惊叹道:“此人定是董源再生,鬼斧神工,妙哉,妙哉!”随即问:“这是何人所作?汴京城竟隐藏着如此厉害的画师。”
紫蘅毫不隐瞒,将自己的际遇说出来,最后道:“人家羞愧死了,在这样的宗师面前班门弄斧,他瞧了我临摹的画,一定笑死。”
男人微笑:“紫蘅先别急着羞愧,我们一起和他比一比,合你我二人之力,定能教他臣服。”
紫蘅笑道:“有殿下帮忙,我们或许还可以和他比一比,不知殿下可有新作吗?”
男人道:“前几日我恰好临摹了一幅父皇的画,昨日呈给父皇看,父皇还褒奖了几句呢,说是已得了他几分真传。我就拿这幅画送过去,看他如何?”
这个躲在周府的画师很强大,男人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优势。他的父皇最擅长画花鸟,身为人子,对花鸟的浸淫已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再加上自己又对父皇的画风了如指掌,不一定会输给这个神秘的人物。
男人摇着骨扇,很自信的大笑:“紫蘅,你等着瞧,为兄一定替你讨回颜面,让他瞧瞧我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