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讲何其欢上官仁无尘等三人。
眼看着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四个人,就因为一颗珍贵宝石的出现,眼睛眨眨,三人横尸于地,一人遍体鳞伤。
树上的无尘闭目念佛,拳头捏得紧紧。上官仁则嘴角含笑,淡淡道:“约定,我们的约定,你不能出手救人!”嘿嘿,以往总是无尘把“约定”当紧箍咒念给他听,不让他杀人,今天上官仁觉得真是太好了,他斜着眼睛看着无尘,觉得过瘾啊过瘾。无尘恨恨地看了上官仁一眼,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树去。
何其欢见了忍不住傻眼了。刀光剑影的残酷,血肉横飞的场面,让何其欢面色苍白,直冒冷汗,虽然说两老每天在他耳边嘀咕打打杀杀的的事情,但这种活生生、血淋淋的杀人场面,他可是第一次见到呀。他的身体不由颤动起来。
感觉到何其欢的异样,无尘睁开眼,有些担忧地看看何其欢,生怕他恐吓得昏过去,或者惊得掉到树下。
何其欢脚虽然颤抖了几下,但又顽强地站稳了。他面色苍白,但眼里却露出坚毅的目光。何其欢想:我刚刚想过要直接面对现实,要直面各种考验。这就是一个考验,我要坚持住。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两老。他们为自己的信念如此执着,我难道就不行吗,挺住、我要挺住……他紧握双拳,强迫自己镇静、镇静……
见何其欢渐渐平静下来,无尘和上官仁两人不禁暗暗点头,为自己当初选择的人选而高兴,并不是每个年轻书生第一次看见血肉横飞都能镇定如初的啊。两老顾不上刚才的明争暗斗,不约而同拍拍何其欢的肩头,对他鼓励的点点头。何其欢也对视两老,坚定地点点头。
于是三人重新又看向争斗的场上。
“放下!饶你不死。”冰凉的声音从王彪背后传来。
王彪伸出的手一下停滞在半空,变得僵硬了。他慢慢转过身,发现左右两边各有一队人马出现。他们显然是被宝石出世时的异像引来的。
左边一队有三人,服饰一样,全是月色长袍,金色腰带,胸前一个金色的雄鹰图饰。
“白衣堡。”王彪眼睛瞳孔猛地一缩。江湖有三门三宗一观四堡之称,分别指江湖有巨大实力的一些帮派,而白衣堡正是四堡之一。
右边一队服饰则杂乱了,有的穿青色长衫,有的是黑色短褂,但常在星云森林闯荡的人一定知道他们的队名“昆山五虎”,但不少人叫他们昆山五霸,巧取豪夺是他们的特长。
王彪看清两边人的模样,没有犹豫,马上举起双手离开宝石,慢慢后退着说:“我放弃。”
上官仁睁了下眼,淡淡道:“这小子倒也能伸能屈,还行。”
王彪蹒跚离开后,昆山五虎与白衣堡的人大眼瞪小眼地对上了。
血红的宝石躺在碧绿的草丛中,奇异的光晕围绕着宝石轻轻旋转,隐隐有震动声不断传出。
两队人马隔着宝石虎视眈眈。
“让开,我们送你一套上品装备。”昆山五虎中的老大首现发话。
“以为我们不了解行情呀,你让开,我送你一套精品的装备。”白衣堡的人显然不吃这一套。
“看得起你才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废话少说,让还是不让?”昆山五虎全部拔出了明晃晃的兵器,虎视眈眈道。
“白衣堡的人。只知前进,不知后退!”白衣堡虽然只有三人,但气势一点不输于昆山五虎,也齐刷刷拔出长剑,雪亮。
双方眼看说僵了,股股杀气直冒。
“宝石是我们的!”随着话音,林外又杀入一群人来,全部是高高的道冠,飘逸的玄色道袍。领头的老道鹰钩鼻,一身极品装备,手持太上老君玄云剑。
“太师祖,小云她……”
其中一人看到仆到在地的水道,扑上去却发现她早就僵硬了,忍不住悲愤地叫了起来。
被称作太师祖的老道扫视了一眼倒毙的门下,沉声道:“老夫寻剑,宝石是我们水真馆先发现的,各位请了。”江湖中三门三宗一观四堡的一观就是指水真观。水真观里全部都是水道。水道虽然总体讲,武艺不如战士,但他们团结,能炼制各种丹药,团队精神很足,谁如果招惹了他们其中的一个,整个馆就会联合起来与招惹他们的人对抗,而且阴魂不散地利用他们的关系围剿敌人。江湖上的人都是刀头喝血的,有点大大小小的伤是在所难免的。而作为伤药的垄断企业,水真观自然有庞大的关系网,为了获取好的伤药,是有不少江湖人愿意为水道观出把力气的。所以曾经有个高级战将级别的武士,因为欺负了一个小水道,被水道观邀请的高手追得上天无门,入地无缝,最好只好跪地求饶。因此江湖上的人,一般情况都不会主动得罪水道观的人,多少留点面子。
除非是周围无人、死无对证的情况下会对水道大杀特杀。
因此昆山五虎看见水道观的人来了一大群,多少心有点凉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死人怎么能说明什么?”
白衣堡领队的一位壮实青年也道:“寻前辈,这宝石可是一个战士让给我们的!”
“大胆。”寻剑一声怒斥,昆山五虎和白衣堡的都被他的声势震退一步。现在他们人多势众,寻剑自然语气强硬:“分明是我馆中人猎怪所得,只不过她不幸被贪图宝物的歹徒所害,幸而她及时向我们发出了信息,难道你们就是那群谋财害命的?”
寻剑不客气地给两队扣上了帽子。
“胡说。”对这个帽子,昆山五虎和白衣堡当然不肯戴了。他们可不想被水道全真馆通缉,让想拍水道全真馆马屁以获得伤药的武神、勇圣们追杀。
“寻剑前辈,您是前辈,一定知道水道可不会单独打怪的,不知他的战友呢?”突然一声郎朗的声音传来,然后场中突然多了一人。来的正是唐潇。
“师叔——”白衣堡的人见了他惊喜地叫道。
唐潇对白衣堡的人轻轻点了下头,又朝寻剑恭敬行礼,观察了一下现场,接着不紧不慢道:“前辈,情景显然是这队人发现宝石后互相残杀,又引来别的队来抢夺。”
寻剑何等眼力,怎么会推断不出场上的情况。他冷嗯一声,以退为进道:“那你说这宝石该归谁呢?”
唐潇道:“自然归打到它的战队所得。这个战队……”他又仔细瞧了一下地面的痕迹道,“应该有四人,可惜三人已自相残杀死了,还应有一个近战的战士。”
“难道给他?”场上的人都皱起眉来。
“不,最好的方法应该分成四份,其中打怪出力大的份额可以多些。这种分配的方法想必每个战队打怪前都会商量好的。”唐潇叹口气道,“只可惜这次发现的宝物太珍贵了。”
“那我们呢?见者有份呀!”听了唐潇的说法,昆山五怪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