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怒气冲天的大明官员出了驿站,接过了驿卒递过来的马缰和马鞭,撩起官袍一个腾身便跳上了坐骑挥鞭而去,动作之敏捷,便是那些驿卒也差点看傻了眼。“咱们大明的文官,啥时候有这等好身手了?”其实一名驿卒望着那名文官疾驰而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呆愣愣地感慨道。
“我倒觉得这位大人不像是文官,倒像是咱们的边军jīng锐。”另外一位驿卒却有着不同的意见。
“你们两个ún帐,都在胡说些什么?!”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驿站én口的吴驿丞听到了两人的对答,不由得脸è一变,厉声喝骂道:“还不快去做你们该做的事,若是再让本官听到你等在那些瓦刺人前胡言lun语,本官就向上峰请军令,斩了你们!明白吗?”
看到平时一团和气的上官突然变了脸,居然威胁到ìng命,一干跟店伙计没多大区别的驿卒真个给吓得小脸煞白,哪里还敢在多一句嘴,全都灰头土脸地一趟子消失在了驿站之内。
看着那些个被吓得厉害的驿卒,吴驿丞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得意,眉头反倒是皱得更紧了。“看样子,这位官员,怕还真是边军jīng锐所装扮,唉,他nǎnǎ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说不定,自己所主管的这间驿馆,要生什么大事,而这一次的起因,怕是就跟那位曾经抄刀子威胁自己的高百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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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从驿站出来的大明文官,纵马狂奔,直入大都督府中,入了厅中,便看到那顶盔戴甲,全副武装的杨洪及数员大将还有几名文官正于厅中议事。
“报大都督,那喜宁拒绝前来赴宴,当着末将的面着力挑衅一干瓦刺鞑子,毫无诚意。”这位伪装大明文官的武将当即行礼禀报道。
“果然如此,看来,那高赟老弟所料不差。大都督,您看……”已然脱去了杂役打扮,换上了一身甲叶铮然的将军铠的王佥事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
杨洪略略颔,目光扫了一眼周围诸人。“诸位,都已经看到了上皇的那份密诏了吧,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大都督,jān宦喜宁卖国求荣,这等叛逆,人人得而诛之!”杨俊ǐng起了ōng站起身来大声地道。
“不错,大公子言之有理,上皇有诏,我等岂可不遵,这几月以来,喜宁常常随瓦刺大军南下,袭我大明村镇,掠我子民,毁我田地,背井离乡者数以万计。此贼若是不除,我大明北疆难安。”王佥事也站了出来进言道。
“大都督,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个时候,那些原本都闭目垂眉头沉思状的文官里站出了一位。
“讲。”杨洪连眼皮也不抬,双目凝视着那份被再次传回了手中的密诏。
“如今,天子已下诏,我大明与瓦刺停战,不可轻启战端和边衅,下官也深恨喜宁此獠,然若大都督刀兵一动,必然会jī动瓦刺,到时候,大军压境,那轻启边衅的罪名……”
“正是此理,还望大都督三思才是,当今天子才是大明正朔,上皇的意见与天子相左,自当以天子旨意为尊才是。望着大都督顾念宣府百万父老,谨慎行事才好。”另外一位文官也站了出来苦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