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不知道那使团可到得宣府,真希望杨大都督能除去喜宁这个jān宦。”卫铭童在一旁忍不住想到了另外一件要事。
“应该能,高赟一定会有办法将陛下的密诏jā予大都督的,只要大都督收到陛下的密诏,那喜宁必死无疑。”袁彬的语气比那卫铭童多了几分确定。
“无论成与不成,事情在两三日内,必见分晓。”朱祁镇抚了抚自己的前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除去此贼,也先身边再无对我大明边镇了如指掌的谋者,如此一来,那也先若是想要南侵,怕是更加地缩手缩脚了。”
“只是,朕这么做,苦了杨洪了。”朱祁镇摇了摇头苦笑道。他早从旁人的口中了解了这位ìng恪果决,世代大明忠良的宣府总兵,杨洪杨大都督是何等样人。
如果不是因为杨洪对大明帝国的忠诚和那种宁折不弯的脾ìng,这一点,朱祁镇很清楚,自己分明就是利用了这位为大明守边四十余载,立下了赫战功的名将ìng格上的优点,亦或者是弱点。
若是其他圆滑一些的官员,朱祁镇哪怕就是写上一百份密诏也不会有一丁点的用处。
“陛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您的用意,其实依微臣之见,大都督,怕也应该是很清楚的。”袁彬看到朱祁镇一脸黯然之è,不由得开口劝慰道。
“陛下,袁校尉言之有理,以大都督之智,自然清楚后果的,不过,如今大明北疆正处势危之时,新皇既然再有不满,也不敢做得太过,毕竟,大都督久镇边镇数十载,新皇自然也需要顾及边军之心。”卫铭童点了点头分析道。
得了这二人之言,朱祁镇也不禁心情好转了些,不由得点了点头笑道:“也是,唉,或许是我太多虑了,希望杨洪吉人天相。若是事有万一,他日,朕必厚报他杨家。”
“陛下仁厚,杨都督能听得陛下此诺,当可无憾矣。”卫铭童重重地点了点头。
袁彬压低了声音道:“对了陛下,今日微臣听脱逊尔言,如今,被瓦刺所平定的漠北鞑靼诸部因瓦刺南侵,兵力皆尽ōu调于明境,已然开始蠢蠢yù动,与那跟瓦刺互相攻伐的漠北东部的兀良哈,也就是咱们大明所称的朵颜三卫暗通款曲,怕是,瓦刺安宁之日不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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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此消息,能确定吗?”听到了此言,朱祁镇不由得眉头一挑,脸上不由得lù出了几分惊喜之è。
“微臣若是不能确定此消息,又怎敢妄言之。臣是从那脱尔逊及娜仁的ì卫jā谈之中,方知晓此事。据说,一个月之前,也先便已听闻了消息,而今,已然调遣万余jīng骑,以镇漠北。”袁彬郑重地道。
“好,呵呵……此消息对于瓦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是对于我大明而言,却是极为有利的。”朱祁镇脸上的笑容又添了数分。“鞑靼远在漠北,而且十数年前便已被也先所平,阿鲁台一系几乎尽被斩尽杀绝。虽说也先此举,震摄了鞑靼诸部,可是仇恨的种子,也却种下了,如今,也先一间攻略大明,反倒忽略了那远在漠北之地,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展壮大的鞑靼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