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急行军数百里赶到南郑,接着又身先士卒、连续斩杀了近百汉军,如此高强度的消耗,就是铁打的身子骨那也捱不住啊,恶战到刚才,呼延其实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说到底呼延也终究是血肉之躯,也是有体力极限的。
“将军,汉军垮了!他娘的,汉军垮了!”
“将军,汉中郡是咱们大楚的了,哈哈哈!”
黑熊、黑狼喘息着凑到了呼延身边,两人也是血染战袍。
呼延长长地舒了口气,疾声下令道:“黑熊,你带五百天狼卫追杀汉军溃兵,所有敢于抵抗的汉军,全部杀光,一个不留!黑狼,你带六百天狼卫即刻控制住四座城门,不管是军人还是平民,一个不许走脱!”
“喏!”黑熊、黑狼轰然应喏,领命去了。
呼延喘了口气,又回头吩咐身后随行的十几个天狼小校道:“你们几个跟本将军走,咱们去端了郡守府,生擒汉中郡守,给大王献礼!”
“喏!”十几个天狼小校轰然应喏,呼延再扬起哑月剑往前虚虚一引,十几个天狼小校顿时便带着剩下的七八百天狼卫潮水般杀向了城中的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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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奇袭南郑得手,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不是白墨,更不是刘邦,而是项庄!
项庄、百里贤一夜未睡,两人合计了整整大半宿,也没有讨论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剑阁地势险峻,汉军又占据了地利,强攻难免伤亡惨重,火攻也行不通,剑阁附近虽然山林茂密,可现在是暮春季节,草木复苏,大火很难烧得起来。
用罢秦夫人亲自煮的宵夜,项庄、百里贤正想倒头歇一会时,帐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遂即低垂的帐帘被掀开,屈不才已经弯腰钻了进来,屈不才神情疲惫,可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了压抑不住的狂喜之色。
“大王!军师!”屈不才分别向项庄、百里贤揖了一揖,喜不自禁道,“大喜,大喜哪!臣刚刚接到飞鸽传书,呼延将军已经奇袭南郑得手了!”
“嗯?!”
“你说什么?!”
项庄、百里贤霍然坐起身,睡意早已经不翼而飞。
“老屈,你刚才说什么?”项庄犹自有些不信,道,“呼延怎么了?”
屈不才咽了口唾沫,难抑兴奋地道:“大王,呼延将军奇袭南郑得手了!”
这回不单项庄听清楚了,百里贤也是听得真真的了,当下转身向项庄长长一揖,喜不自禁地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百里贤不能不高兴,南郑乃是汉中郡的郡冶,呼延奇兵突出袭了南郑,死守剑阁的白墨一下就被楚军抄了后路,如果白墨不想因为粮草不继而全军覆灭,他就只能退兵!还有匆匆赶来汉中的刘邦大军,不明详情之下,也很可能缩回去!
这样一来,汉中郡搞不好就真的要归大楚了,汉中郡一下,楚军的这次远征就算是超额地完成了任务,要知道最开始,项庄就只想袭了巴蜀而已,至于汉中,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姑且为之,能拿下固然好,拿不下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现在,汉中郡却真的向楚军敞开了怀抱了,百里贤能不兴奋?
项庄同样兴奋得不行,甚至比当初他带着几千残部逼退刘邦几十万大军都要兴奋,因为汉中郡一旦拿下,楚国就从地理上对汉国形成了压制态势,从此之后,汉军再想东出函谷逐鹿中原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楚军随时都能捣了他的咸阳老巢。
不过,不管是项庄,还是百里贤,两人都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几乎是同时,项庄和百里贤都想到了驻守剑阁的白墨,当下项庄召来负责守夜的庞钰问道:“子昂,剑阁汉军可有异动?”
“没有。”庞钰道,“剑阁汉军没有任何异动!”
自从上次在金牛道上吃了白墨一次亏后,庞钰就多留了个心眼,不仅加强了剑阁正面的监视,还在剑阁两侧的山巅上安置了几处岗哨,楚国大军无法翻崖强攻驻守崖上的汉军,可是暗中派几拨哨卒爬上山巅监视汉军却是不难。
百里贤闻言大喜道:“大王,白墨恐怕还不知道南郑失守的消息!”
项庄也是嘿嘿笑道:“嘿嘿,汉军可没有飞鸽传书!”说此一顿,项庄又满脸狰狞地说道,“这一次,寡人定要拿白墨的人头祭奠在剑阁阵亡的数千楚军将士的英灵,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