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尤达绝对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蔡道诱拐了,起码他是非常得意而且热情的要跟着蔡道,这倒不能算是诱拐。
在尤达的大致介绍中,蔡道总算对密金有了更深的了解,尤其是密金的获得难度。密金各国都有出产,没有被各国列为重要的战略物资,但那不表示这玩意就自由流通得几乎没有限制。实际上,密金因为始终在涨价,所以被国家以及施罗德这样的家族囤积,流落在市面上的只有很少量。
按照尤达的了解,施罗德家这些年来到处收购,在消耗与囤积中还剩下二十斤,沃达国家囤积了百斤以上。蔡道听到这里眼睛就亮了,盘算着是不是要去施罗德家硬抢,又是忍不住问了约克国的囤积数字。对于约克国的囤积数字,尤达倒不太了解,只隐约推测大约有四五十斤。
蔡道盘算了一下,很显然,要想以常规手段获得密金是不太现实的,毕竟密金都被囤积了。最佳考虑就是在各国或各大囤积家族抢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想了想,他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一个死循环里,他需要密金完成第三次进化,然后才可以放青牛出来,放青牛出来,才可以令得莱文等人的武力大幅度提高,然后才可以实现建国的想法。而他现在却要抢劫国库,或者抢劫大贵族才可以得到密金,这难道不是一个巨大的死循环吗?
想了想,他将这件烦恼的事抛开了,若是实在行不通,那就只有行险在未完成第三次进化前把青牛放出来。到时凭他和青牛联手,哪个国家的国库抢不了?
终于来到了傻虎的家,蔡道在菲利的陪伴下来到贫民窟。望着这些污水横流的情形,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住在这样的地方要想不生病还真不容易。这一路过来,这里的人都热情的与傻虎打着招呼,看着傻虎身旁的穿着华贵的蔡道,禁不住浮想联翩。
来到一个破棚子门外——如果两块木板也算门的话,傻虎嗡声嗡气的大叫:“妈妈,罗杰,我回来了!”
里面很阴暗,傻虎进去之后直扑到一张床前,激动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瘦如排骨的中年妇女大叫不已。这中年妇女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傻虎,绽放出一个令蔡道心弦波动的微笑,这是一种很有力量的微笑。
见到妈妈的傻虎很快就把老师给忘了,嗡声嗡气的讲述起自己最近的经历,妈妈无力的手拍了拍他:“虎,你为什么不向我介绍一下客人!”
“哦,妈妈,他是我的老师,他是我的师兄!老师答应我,要教我飞。”傻虎憨厚一笑:“老师是好人,他不但要教我飞,我吃什么他都答应呢!”
妈妈望着年轻的蔡道,不知究竟是怀疑还是相信,但她还是请了蔡道坐下——这里哪里有坐的地方。蔡道向她自我介绍了一下,妈妈顿时激动得面上浮现一缕红潮,几乎靠着自己的努力都坐起来了:“您就是道#格兰,太好了,虎可以成为您的学生,是他的幸运。”
谈了一下,妈妈面上红润颜色越来越浓,蔡道不禁颇感忧虑,这莫非就是回光返照?青牛很肯定的告诉他:“绝对是!”
其实傻虎的妈妈本来就距离死不太远了,之所以要傻虎先走远再回来,就是不想让儿子见到自己死去。现在见到蔡道,她在另一个孩子嘴里得知蔡道是什么人,顿时激动无比,生命力就如流水般迅速消逝。
与蔡道谈着谈着,妈妈始终注意着他,终于决定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若是她死了,那秘密就会随着她湮灭,还不如赌上一赌,况且蔡道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格兰先生,你信仰圣教吗?”
“我和老师都没有信仰呢!”菲利望着这凄凉的一幕,忍不住心头黯然,他以为自己以前混得很惨,现在才发现其实他还算很幸运了。
见蔡道点了点头,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那我将要向两位讲述一个故事,希望两位可以答应我,不要把我向你们所讲述的透露出去,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们可以告诉虎!”
“你们也许不知道,八百年前的八大单姓氏家族……”此言一出,蔡道和菲利顿时愣住了,难道傻虎跟八大家族有什么关系。妈妈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继续道:“虎就是八大家族中孙的后裔……”
圣国时代的八大家族是幸福的,但她描述的不是一个幸福的故事,因为那是圣国分裂之后的故事。圣国一夜被分裂,八大家族一夜崩溃,但是凭着深厚的底蕴,八家当中依然有七家都留下了后裔。傻虎,就是八大中孙家族的后裔。
那一夜,天使突然降临,孙家族惨遭灭门之祸。但是,孙家族终究是李明儒的弟子的嫡传,家族中强者无数,拼尽全力抵挡住天使,剩下几人活着离开,从此隐居山间,直到信仰之战。
在信仰之战前,曾经几乎灭门的孙家族再一次繁衍起来,凭着当初带走的嫡传武术,再次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信仰之战爆发后,孙家族与其他同样隐居的家族倾力出战,为自己报仇,为圣国报仇。但是,孙家族不愧继承了最初孙元帅的火暴生猛性格,信仰之战打下来,家族剩下来的人越来越少。
而且,教廷在那之后不断追查着他们的下落,孙家族在几百年里濒临灭亡,武术更是渐渐失传。到十多年前,身为孙家族唯一血脉的傻虎的父亲被教廷查到,发生了一场激战,而傻虎因为被打伤成为了现在的样子。傻虎的父亲没有活着逃走,孙家武术从此彻底失传,傻虎甚至连家传斗气都没能学到。
八百年前威势赫然的孙家族到了现在,只剩下傻虎那么唯一的血脉,而且还是傻子,想想真是值得唏嘘感慨。说着说着,妈妈的眼泪簌簌而下:“格兰先生,你千万不能让他被教廷查到,为孙家留一条血脉……”
沉吟片刻,蔡道忽然轻轻一笑:“你不需要忧虑,因为我与教廷一样有过节,我的佣兵团里都是对教廷心怀不满的人。”虽然有些酸酸的感觉,但他始终还是没有正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