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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的可怕,莫说是一根针掉到地上,怕是一根发丝飘落下来,落在场中个别人耳中都宛如晴空一声旱雷突兀炸响。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住地滴落到光滑如境的玉岩石地面上,事已至此,回天乏术,唐帆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想到自己有可能面临的惩罚,脑海中闪过那可怕的一幕幕,低头跪在屋子中央的他,身躯抖似筛糠。
“好好的一件事情,怎么就办成了这样。”
浅啜了一口,轻抿着双唇让比黄金还要珍贵的雾顶翠芽茶水与口腔充分接触后,唐灵奇这才缓慢地吞了下去,目光中不见如何的愤怒或者咄咄逼人,相反,他的表情倒还有几分温柔。
直跟癫痫发作一般,唐帆身躯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在唐灵奇手下混了多年,他很清楚眼下少爷若是暴跳如雷,自己也许只是挨上些处罚,性命还能保住,而少爷眼下这种表情态度,却是愤怒到了极致的表现。
“情报不准确?”唐灵奇慢悠悠问了一句。
唐帆用颤抖的声音回应道:“准……准确……只是那唐安……”
“我特意给弄到的圣旨不管用?他李司谷敢抗旨?”唐灵奇没有给唐帆解释的机会。
“李司谷……倒……倒不敢真的抗旨……不过……”
“唐刚打不过唐安,你当时怎么不及时出手制止,你也打不过唐安么?”
“不是小人打不过,只是当时根本来不及住手阻止……”
“有雀鹰给你收集情报,我也给你请到了圣旨,而且你也说了李司谷不敢抗旨,那唐安又不是你的对手,我给你铺好了所有的路,你就给我办了这么一件事回来?”
唐帆不住地磕头,不死心地分辨道:“少爷,我本来想在回来的路上动手的,只是您突然派人来阻止了我……”
“蠢货!”唐灵奇瞪了他一眼,道:“军部已经插手此事,狄老狗都派人和老祖宗接触过了,老祖宗吩咐下来不准咱们再造次,我要再坐视着你在半路动手,有仇沧浪在,你们杀不杀得了唐安都不好说,难道还要我承担后果?”
说着便是一声长叹,唐灵奇也不欲与这个蠢货浪费时间,鹰爪似的右手抬起来挥了挥,道:“回去安排后事,你自刎吧。”
颤抖的身躯瞬间恢复如常,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到头来唐帆反而平静了,“砰砰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他抬起头祈求道:“老爷,您看在小人这些年为您跑东跑西办了这么多事的情面上,给小人一个痛快吧。”
“不会折磨你的。”唐灵奇叹道:“你跟了我也有三十几年了,唐刚不死,我也断然不会要你的性命,这件事你必须有个交待。”
“小人知道……”没口地回应着,唐帆不住地磕着响头,没几下额头已是一片鲜红。
“你也没有子嗣,膝下就唐萱一女,罢了,你的身后事便交给我,我会给她在族内招赘一个靠得住的后生,也不至于你这一脉断了香火。”
“多谢少爷!”唐帆痛苦流涕,额头汩汩而下的鲜血混合着眼泪流淌下来,又磕了几个头,唐帆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传我令下去,一定要割足一千刀,如果唐帆在第九百九十九刀断了气,行刑的人便去替他再受一千万。”深邃的眼眸中似有不舍,目送着唐帆消失在视线中,唐灵奇鹰爪在桌子上轻叩着,淡淡吩咐了一句。
门外不见人影,却有人轻轻应是。
唐灵奇想了想,又道:“还有,把唐萱送去怡香楼,告诉**,不管春夏秋冬,无论晴时雨天,一年内,如果她一天接不够十个客人,我会把她送去百兽圆与发情的暴猿关在一起。”
“是。”远远传来一声回应,院落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唐安的后面到底站的是谁?”
“他那些神奇的暗器手法、身法,还有强大的玄兵,这些都是哪里得来的?”
“从北边逃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难道唐安在那这有奇遇,夏人帮过他,或者这中间有夏人的影子?”
“夏人想干什么?为什么偏偏又看上了唐安!”
静坐着越想越是糊涂,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唐灵奇都能从父亲那里得到答案,本来起身就想去问问,他又坐了下去。
“父亲这段时间在闭关修习,这点事情也不用麻烦他了,为这点事情去问,只能惹怒父亲招了一顿骂。”心中思量着,唐灵奇的眼珠子转的飞快,脑中却是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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