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同意您的意见,因为这侵犯了贵族的权利,动摇了王国的根基,这些逃亡的农民都是某个贵族的财富,如果给予他们土地和自由,那很快我们的庄园里就会空无一人了,那时候谁来种植稻米,谁来缴纳税收呢?”
“我不知道你的庄园里还有没有农民,不过我的庄园里早已没有农民了,不,甚至我的庄园也已经不复存在了,颂参带着他的手下把他们抢光了!”第一个发言的议员顿了一下:“我也是一个贵族,不会比你少知道什么是贵族的权力,什么是王国的根基,但是如果我们不立刻通过法律,给士兵们土地和自由,很快你的庄园也会不复存在的,就和我的一样!”
“说的好!”
“说得对!”
“同意给予士兵们土地和自由!”
第一个议员的演说被一片掌声和赞同声所淹没了,他的演讲很有说服力,枢密院里的绝大多数贵族们都明白他们面临着什么样的威胁,如果他们不先做出一些让步,就会失去剩下所有的东西。随即枢密院的贵族们又通过了下一个法案,即给予那些可以证明那些士兵们是自己庄园中的农民的贵族一定补偿,还有给予士兵土地数量多少和获得自由所需服役的最短期限为十五年。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贵族们没有通过法案规定士兵们将从哪里得到他们的土地以及如果士兵战死,他们的土地是否可以被后代继承。
“我还有一个提议!”
一个声音将贵族们的嘈杂声压了下去,所有人惊异的目光投向声音的来处,说话的正是第一个站起来表示赞同给予士兵土地和自由的议员,只见他站起身来,用洪亮的声音大声道:“尊贵的国王和长公主陛下,现在内战已经结束,但是两位尊贵陛下的光辉还没有完全照耀到缅甸王国的每一处土地上,有一些匪类甚至还用各种卑劣的手段,逃避了对他罪行的惩罚!”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用更加洪亮高亢的声音呐喊道:“我要求剥夺匪首颂参的全部官职,宣布他是一个下贱的匪徒、强盗、杀人凶手,不受法律保护的人。任何一个带着他的脑袋来到王宫面前的人都可以得到奖赏,如果是贵族,他可以得到采邑和官职;如果是平民,他可以选择成为城市的总督和一个村庄;如果是奴隶,他可以得到自由和和他能够拿的动最多的黄金。只有这样,王国的秩序才能得到恢复,正义的光辉才能够照耀在缅甸的所有土地上!”
“斩首!”
“处死!”
“火刑!”
如果说刚才枢密院中的贵族们表示赞同的掌声是一场雷雨的话,那么这次爆发出的掌声简直就是一次地震,坐在宝座上的年幼的国王甚至小心的抬头看了看房顶,看看会不会被掌声给掀了。那些平日里表现的十分矜持的贵族们此时却面红耳赤的拍着手掌和桌子,很多人甚至连手都拍肿了。这些贵族和高级僧侣们平时对颂参有多恨,现在就有多激动,如果说为了打败英国人迫使他们必须暂时和这个他们眼里的强盗虚与委蛇的话,那么现在英国人的威胁既然已经不复存在(起码是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复存在),那么在下一秒钟撕破伪装,将对方撕成粉碎就是这些贵族们本能的选择。一想起他们失去庄园的痛苦,和这几个月来所忍受的各种苦难,贵族们就恨不得把这个“低贱的土匪”狠狠的鞭打,然后砍下首级和四肢,放置在曼德勒的各个城门上,让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看到触犯了贵族威严的悲惨下场。
宝座上的罗勤有些畏缩的看着下面的贵族们,压低声音对一旁的罗林道:“姐姐,姐姐,我有些害怕!这些人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