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害怕!”罗勤惊恐的蜷缩起了身体,高台下的怒吼声和不断落在宝座旁的墨水瓶和木块让他想起了那个炮火纷飞的夜里。
“罗勤,你是国王,不能退缩!”罗林一面死死的抓住弟弟的胳膊,以防止其逃脱,一面大声对身旁的侍从大声喊道:“卫兵,让卫兵进来!”突然,罗林晃了一下,跌倒在地,她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鲜血便从她白皙的指间流了下来。
“陛下,您受伤了!”
“医生,医生在哪里?”
“姐姐,姐姐!”
高台上顿时一片混乱,宫廷侍从们的惊呼声夹杂着国王惊恐的哭喊声。
“闭嘴!”罗林咬着牙重新站了起来,她的右边脸颊已经满是鲜血,看上去十分骇人,但更让人惊骇的是她那双喷射怒火的眼睛:“只是一个墨水瓶而已,又不是火枪,快吹号,让卫兵进来,驱散贵族们!”
“是,是,陛下!”侍从结结巴巴的转身去吹号,罗林转身走到罗勤身旁,蹲下来,凝视着国王的眼睛,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抚摸了一下弟弟的脸颊,柔声道:“罗勤,国王没有惊惶失措的权力,他必须习惯鲜血和痛苦!”
罗勤没有说话,他含着眼泪,慢慢的点了点头。
随着凄厉的铜号声,卫兵们冲进大厅,开始用枪托和木棍驱散贵族们,木棍敲击在人的**上的沉闷声音和怒骂声立刻充满了整个枢密院的大厅,这座建筑物四壁上那些历代缅甸国王雕塑神情木然,空洞的目光投向大厅之中,凝视着所放声的一切。
护缅校尉府,大堂上早国权和陈再兴正对坐着,从他们脸上的神情和不断传出的笑声来看,他们进行的话题是非常轻松愉快的。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声音从外间传了进来,声音未落便看到刘之行从外间快步冲了进来。
“曼德勒城外皆是我大顺精兵,之行兄何事如此慌张?”早国权笑道。
“校尉大人,真的出大事了!”刘之行跌足道:“长公主与国王陛下在枢密院中遭到贵族们的围攻,结果用卫兵驱散了贵族!”
“什么?”早国权和陈再兴一下子霍的站起身来,陈再兴抢先问道:“二位陛下没有出事吧?”
“国王陛下没事,倒是长公主陛下头上挨了一下,不过经医生检查后说没事,只是流了点血。”说到这里,刘之行叹了口气:“不过那个长公主看上去娇怯怯的,想不到倒是个狠角色,若非她当机立断让卫兵进去,只怕事情已经不堪设想。”
早国权和陈再兴两人都没有说话,早国权脸色铁青,而陈再兴却神情不属。片刻之后,早国权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那些贵族要聚众围攻二位陛下?”
“下官来之前询问了几个相熟的议员,好像是长公主陛下要颁布法令让农民通过赎买的办法购买土地和自由,结果贵族们就立刻爆发了!”
“原来如此,也怪不得,这是要动贵族的根呀!”早国权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个长公主倒是不简单,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缅甸国内的这般乱象,要想解决了还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只是还是年轻了,行事操切了。像这等事情涉及其中的人何等之多,岂是能够旦夕之间就成了的?只有外修武备,内务文事,把水磨功夫都做完了,最后成与不成还在両可之间。”
刘之行点了点头:“校尉大人果然是老成谋国,想必是长公主身边有高人提点,但毕竟新近即位,身边没有信重的老臣替其谋划,才出了这等篓子!”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响,却是陈再兴起身将一旁的茶几上的茶杯带倒了,只见陈再兴连告别都没有一声,快步向外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