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狭小的窗口射了进来,窗口的铁栏杆将月光分割成几块。斑驳的月光照在牢房里,反而让人觉得牢房里面更加黑暗。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躺在一堆干草堆中,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时一只老鼠从牢房的角落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窥探了一会那个不知死活的人,过了几分钟,这个谨慎的小家伙终于确定对方不过是个死人,放心大胆的向前跑了几步。突然它停住了脚步,耳朵抖动了几下,飞快的转头逃走了。几个呼吸后,牢房外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还有低沉的话语声。
“大人,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您明天再来看匪首吧!”走廊上管家一边对貌基赔笑,一面劝阻道。
“我现在就要见他,屠散那边我自会去说,不会为难你的!”
“是,是,可是这牢房邋遢的很,要不您在外面歇息一下,待会我给您把人送过去?”
貌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开门!”
管家从貌基冷冷的语气里听出了这位大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再也不敢多说,只得对身旁的看守使了个眼色,那个看守赶忙快步上前,摸出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铁门。
“大人,您小心,这里有些黑!”管家提着灯笼殷勤的推开铁门,一股子**稻草和人体汗味混成的霉味从牢房冲了出来,貌基本能的用袖子掩住了鼻子。一旁的管家看到了,赶忙低声道:“这是牢房陈年的味道,按照大人的吩咐,盗匪头子已经请大夫看过了,稻草也换了新的。”
貌基冷哼了一声,懒得和下人纠缠,他实在无法忍受牢房里的味道,转过身走出牢房外,低声道:“我要和他说几句话,给我弄个干净点的房间!”
管家看到貌基没有追究他的责任,总算松了口气,恭声道:“是,大人!”
貌基回到外间,片刻之后,管家便带着两个仆人拖了一个遍体鳞伤的汉子进来,正是颂参,貌基做了手势,示意管家和他的手下出去,屋中只剩下颂参和他自己两个人。
“我走了之后,有人给你收拾伤口吗?”貌基低声问道。
“呵呵!”半倚半靠在扶手椅里的颂参笑了两声,仿佛在讥笑对方的伪善。
“为什么要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呢?对于一个生命只剩下区区几天的人来说,治疗伤口又有什么用呢?贵族老爷们的慈悲,我是早就亲身体会过了,还是算了吧!”
“我今天来到这里不是和你争吵的,颂参!”貌基皱了皱眉头:“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吧!毕竟我们都是缅甸人,都是佛陀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