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电报一通,再也不用像过去那样,这边出了事,曼德勒那边四五日才知道!”
拔都忍住心头的激动,将抄文塞入怀中,沉声道:“回电,一切安好,勿念!”
原来,在早国权和陈再兴的努力下,顺军终于完成了曼德勒和蒲甘之间的有线电报架设,加上上游的密支那、腊戍等地,缅甸王国已经完成了对三分之二以上的缅甸领土的控制,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但却是最为富庶的下缅甸地区还在英国人手中。
拔都刚刚走出电报房,外间便有一名军官疾行过来,对其行礼道:“大人,城外的那伙缅匪又闹事了,说让我们把他们的首领交出来!”
“他们的首领?”拔都冷哼了一声:“难道你没有跟他们说,二位陛下有旨意,要召见颂参,让他们且安心等待?”
“大人,标下已经这么说了,可那些缅匪只是不听,还说,还说——”说到这里,那军官低下头去,显然下面的话不那么礼貌。
“还说什么?”拔都逼问道,脸色也阴沉了起来。
“还说如果两天内不见到颂参,他们便要造反了!”
“哼!”拔都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一群无君无父的恶党,若非看到先前立有微功的份上,早就将其剿灭,那容得现在还跳梁!”他思忖了片刻,低声道:“你去一趟城内,请狄奥克都督过来,我有要事与其商议!”
“那那些缅匪当如何处置?”
“你便说从蒲甘到曼德勒往返少说也要十日,让其耐心等待便是!”拔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将其斥退。若是依照他自己的性子,早就发兵将其剿灭,但他也知道如今缅甸形势复杂,英国人随时可能再度入侵,这些缅甸匪徒击败不难,但其余党遍布整个中缅甸地区,一旦撕破了脸,局面立刻就会糜烂,想到这里,拔都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将颂参交给缅甸贵族的决定,否则现在若是人在手里,好歹有一条退路。
过了约莫两个小时,外间通报,狄奥克到了。拔都赶忙起身出门,离对对方还有七八步远便急问道:“颂参现在还在蒲甘吗?”
“如何还在?当天我就用船送到曼德勒去了!”
“糟糕!”拔都跌足道:“那帮匪徒正闹的不可开交,向我索要他们的头领!”
“大人,您该不会想要把颂参放回去吧?”狄奥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们顺国人不是有句话吗?‘缚虎容易纵虎难呀!’”
“我当然知道,可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便是毒药也得吃下肚了,否则那些匪徒若是闹起来,整个局面便糜烂了!”
“那又如何?”狄奥克笑道:“大人手掌数千大军,对付区区几个土匪又有什么难的?依在下所见,这些匪徒若是闹起来反倒是件好事?”
“好事?怎么说?”
狄奥克看看四周,低声道:“若是他们起事,大人便可在折子里推说事先侦知其蠢蠢欲动,故先将其匪首用计拘捕,再击其余部。实在是大功一件呀!”
拔都闻言一愣,的确正如狄奥克所言,曼德勒那边并不知道拘捕颂参和匪徒起事的因果关系,只要最后自己能把事情办得妥当了,上司是不会指责自己行事孟浪,激起民变的,刚刚到手的那一大笔好处自然也妥妥入囊中了,只是这一切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自己非常不愉快。
想到这里,拔都突然冷笑了一声,问道:“总督大人,你建议我拘捕颂参的时候,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
狄奥克闻言微微一笑:“大人,颂参这种人放在外面,难道您就心安?若是不拘捕他,也许现在不会闹得这么大,可一旦出事,只会比现在麻烦百倍,应该怎么做,难道还不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