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坚固的鳞甲为可夸,紧紧合闭,封得严密。
这鳞甲一一相连,甚至空气也不得透入其间,
都是互相联络,胶结,不能分离。
它打喷嚏就发出光来。它眼睛好像早晨的光线。
从它口中发出烧着的火把,与飞迸的火星。
从它鼻孔冒出烟来,如烧开的锅和点着的芦苇。
它的气点着煤炭,有火焰从它口中发出。
它颈项中存着劲力。在它面前的都恐吓蹦跳
它的肉块互相联络,紧贴其身,不能摇动。
它的心结实如石头,如下磨石那样结实。
它一起来,勇士都惊恐,心里慌乱,便都昏迷。
人若用刀,用枪,用标枪,用尖枪扎它,都是无用。
它以铁为干草,以铜为烂木。
箭不能恐吓它使它逃避。弹石在它看为碎秸。
棍棒算为禾秸。它嗤笑短枪飕飕的响声。
它肚腹下如尖瓦片,它如钉耙经过淤泥。
它使深渊开滚如锅,使洋海如锅中的膏油。
它行的路随后发光,令人想深渊如同白发。
在地上没有像它造的那样,无所惧怕。
凡高大的,它无不藐视。
它在骄傲的水族上作王。
《圣经。约伯记第四十一节》
当船上第六遍钟的时候,吉林斯的眼睛睁开了,他从温暖舒适的床上坐起身来,开始依照多年养成的习惯,开始做体操来活动自己的关节和肌肉,经过半个小时的锻炼后,他的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功课,在仆人的帮助下,洗涮完毕,换上了衬衣和外衣,走上甲板。根据昨天船长的说法,再过二十分钟,船只就要抵达目的地上海了,吉林斯打算用自己的双眼观赏一下这座远东的明珠——大顺,也是整个远东最大的港口和商业城市。
在吉林斯走上顶层甲板的时候,太阳正在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在炫目的晨光照耀下,吉林斯可以清晰的看到许多小渔船在向往岸边行驶,那些船上的渔获是要赶在早市出售的。在更远的地方,吉林斯甚至可以看到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塔尖,那是岸边的灯塔,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和责任,吉林斯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吉林斯先生,您起来的真早!”
这时从背后传过来一个声音,吉林斯转过身来,只见邓肯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对方此时在白色衬衫外套着一件夹克,右手拿着一根木质烟斗,带着一顶鸭舌帽,一副英国殷实商人打扮,在当时的上海十分常见。
“邓肯,您难道忘了吗?再过二十分钟,我们的旅行就要抵达终点了!我想要亲眼看看这座城市!”
“哦,对了!”邓肯走到船舷边,把自己的上半身压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在船尾的上空滑翔的几只海鸥,突然问道:“吉林斯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为什么您这次一定要选择我做为您这次旅行的同伴呢?”
吉林斯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邓肯,你相信命运吗?这几天在船上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这次在中国的旅行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整个帝国都是非常重要的,这样一个重要的旅行,我需要一个已经和我经历过危险,证明了自己值得信任的伙伴!”
邓肯粗鲁的脸上露出感动的表情,他低下头:“我很感谢您选择了我,否则我就必须去某个东南亚王公那里当雇佣军——”
“你不用道谢!”吉林斯打断了邓肯的话语:“这是你这些年对帝国忠诚的服务换得的,我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比你更适合这次任务的人了。”说到这里,吉林斯压低了声音:“像你这样一个忠诚的军官也不应该因为拖欠税款失去自己的农庄!”
这时传来一声汽笛声,吉林斯和邓肯立即感觉到船速明显降低了,吉林斯派了一下邓肯的肩膀,笑着说:“让我们去各自的船舱准备一下吧,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