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陈翁做不起,我们行自然更是做不起!”
“不错,柳翁请见谅,我们行的款子出去了不少,现在周转还紧的很,实在是拿不出来呀!”
屋中顿时一片叫苦之声,那个陈翁笑吟吟的看着柳治平,一副等着好看的模样,原来他的隆兴行是上海排行第二的银行,自己更是柳治平几十年的老冤家,在上海滩斗了几十年,对方提出来的方案,他自然要扯后腿。
柳清扬见状,心中不由暗自抱怨老父为何这次把隆兴行这个冤家对头也请了来,现在人家明显就是在捣乱,其他几家银行被这厮一搅合,事情如何成得了。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老父,只见柳治平只是低头喝茶,双目微闭,脸上平静如水,倒好似一个人在专心品茶一般。
突然啪的一响,却是柳治平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放,抬头笑道:“听陈翁这般说,这桩生意是不插手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请柳翁见谅!”
“既然陈翁要置身事外,那便请吧!”柳治平冷声道:“清扬,还不送世伯出去!”
“是,父亲大人!”柳清扬赶忙走了过来,对那位老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世伯,请!”
陈姓老人被柳治平突然的行动给惊呆了,他口中结结巴巴的:“你,你!”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
“陈翁,生意的规矩你也是明白的,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不能流传出去,既然你已经说不参与了,那我只好请你先走了,得罪之处,请见谅!”柳治平说到这里,笑着转对剩下的人笑道:“列位若是不想听的,也可以走!”
桌上众人对视了一眼,屁股上却好像黏在椅子上了,没有一人站起身来。那陈姓老者的目光扫过其余几人的脸上,那些人却一个个把脸偏转了过去,避开了对方的目光。柳清扬笑着又对陈姓老者伸手延请:“陈翁,请!”
陈姓老翁看了看左右,见众人没人起身,转身一屁股坐了下来,对柳清扬道:“也罢,有柳兄牵头,陈某便是豁出身家来,想必也亏不到哪里去!”
柳治平见这对头居然转头坐下来了,也不由得一愣,旋即笑道:“有陈翁出手相助,大事已经成了一半,清扬,与诸位世伯把那边的情况和你的想法说说,也让他们帮你参详参详!”
“是,爹爹!”柳清扬向父亲微微一躬,转身便向众人说:“列位世伯,小侄主张向缅甸借款原因有三:第一、缅甸国土丰饶,矿产众多,借钱给国王,便可要求以矿产、林场等为抵押,获利丰厚;第二、这次我大顺出师平定缅甸之乱,和约签订后有驻军权力,所以不用担心对方抵赖不还;第三、这次借款可以打通和缅甸王室的关系,为将来我们江南商界进入缅甸乃至整个东南亚打通渠道,获得很多有利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