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个,那没有问题!”张伯伦握了一下贝尔福伸出的右手:“那我是否可以请求您在改变新西兰自治领地位的问题上表明支持我的态度呢?”
“张伯伦先生,您可真是一个第一流的商人!”贝尔福皱了皱眉头,故意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内心却在权衡自己应该采用什么样的回答才最有利。
“贝尔福,您要知道,这对大不列颠的未来有利,凭借大不列颠本岛的不到六千万人口是无法对抗整个世界的,伟大的图拉真也并不是出生在台伯河两岸,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罗马最伟大的皇帝之一。(图拉真是罗马五贤帝时代的皇帝,出生于西班牙行省,是第一个出生于行省的罗马皇帝,征服了达西亚(今罗马尼亚)和帕提亚,使罗马帝国的疆域和国势达到顶峰,张伯伦这里意指并非出生在英伦三岛的人才可以成为帝国的首脑)”
“是的,图拉真的确是伟大的皇帝,可在他之后罗马帝国就山河日下!”贝尔福低声自语道,不过他最后还是笑着对张伯伦说:“好吧,我可以陈诺将在议会支持你,不过我事先声明,这个支持只限于新西兰,当你的提议范围扩大到了其他自治领,我的陈诺就作废了!”
“好的,这样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张伯伦笑着站起身来,将茶杯放回茶几上:“很感谢您的下午茶!”
“这是我的荣幸!”贝尔福也站起身来,用无可挑剔的优雅仪态向张伯伦微微躬了躬身体。
看着张伯伦离去的背影,贝尔福重新坐回到扶手椅中,他随手捡起茶几上的信笺,自言自语道:“吉林斯先生,你是否知道你的羽毛笔已经撬动了帝国的轮轴,让其挪动了方向呢?”
正当这两位高贵的议员先生在西敏宫舒适的茶室里享受下午的闲暇的时候,这封信的作者阿肯色。吉林斯和他的同伴兼护卫邓肯在向导陪同下,已经越过了黄河,正乘坐这一辆大车——这是一种在华北农村十分常见交通工具,正沿着一条尘土飞扬的土路向北前进,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大顺的幽州府——五京之一。
“蒋!”吉林斯十分费力的从摇晃不定的大车上坐起身来,在黑毡帽遮掩下,露出来的半张脸上满是尘土,,再加上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形成了一种灰蒙蒙的色调,粗粗看去已经和一个北方中国农民没什么区别了。
“吉先生,有什么事吗?”在大车前部担任车夫角色的蒋志清转过头来,大声问道,在这些天的旅程中,这位前混混充分的表现出了自己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向导,他不但能够带路,而且引领着吉林斯和邓肯两个外国人避开了客栈和路途中的无数个陷阱和麻烦,甚至还能够担当车夫、厨子。在他的坚持下,吉林斯甚至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很有中国味的名字——“吉祥”,用蒋志清的话说,作为一个外国人,来到中国还是入乡随俗比较好,这样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蒋,你可以停一会吗,我想我又要!”说到这里,吉林斯突然闭住嘴,把脑袋探出车外,显然颠簸的大车并不适合他。
“吉先生,您忍一会,我马上就停车!”蒋志清一边回头喊着,一边大声喊着吁!大车渐渐停了下来,蒋志清敏捷的跳下车子,伸手将吉林斯扶了下来,吉林斯刚刚下车,就剧烈的呕吐起来。
“来,吉先生,您喝口水,涮涮口!”
已经吐得天翻地覆的吉林斯接过装水的葫芦,喝了几口水下去,才感觉好了些。这时后面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就听见邓肯熟悉的苏格兰口音:“吉林斯先生,您怎么了!”
“这该死的原始交通工具,坐在上面就好像在玩跷跷板一样。”吉林斯沮丧的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邓肯精神抖擞的从马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