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岁!”
用不着人组织,几乎所有的军官们振臂高呼起来,一张张兴奋的脸庞涨得通红,无论平日里交情如何,在这个时候,每一个军官都相互拥抱着、祝贺着,仿佛都是亲兄弟一般。
“肃静!”高廷玉伸出右手,示意众人噤声:“参与这次行动的四艘鱼雷艇只返回了两艘,一共有一百五十三名士兵牺牲,本帅要向天子上书,对于参与此次行动的将兵需要厚加褒奖,以儆后世。”说到这里,高廷玉稍微停顿了一下,白眉下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诸将:“先逝者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现在轮到我们了,诸君勉之!”说到这里,高廷玉举起自己的右手,向诸将行了一个军礼。
“末将敢不效死!”
顺军的军官们急切的向外走去,高廷玉叫住落在最后面的拔都:“拔大人,接下来就属你的担子最重,拜托了!”
拔都笑了笑:“大帅这话我可当不起,下官又不用去前线冒着枪林弹雨冲锋陷阵,只用去调度铁路,算是轻松活了。”
高廷玉慢慢的摇了摇头:“拔大人,这次战争的关键不在海参崴,也不在陆地战场,就在你的铁路线上,二十多万大军的吃喝拉撒,弹药补给都要靠你,你肩膀上的担子沉得很呀!”
拔都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大帅请放心,我们已经准备三年了,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一定不能出问题!”
汉京,礼部。
俄国大使维斯托夫伯爵,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坐在红木靠椅中,显然这种硬邦邦的座椅让他并不太舒服,他不时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更舒服点。这时,礼部尚书陈治仁从外间走了进来,维斯托夫赶忙站起身来,笑脸相迎,却发现陈治仁平日里总是笑容可掬的脸上此时却是如铁板一般。
“陈大人——”维斯托夫正想找个由头寒暄两句。陈治仁却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他的话语,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大声念道:“鉴于顺俄双方在远东地区的紧张状态,我大顺已经决定向俄罗斯帝国宣战,顺俄双方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说到这里,陈治仁从将那卷文书递给了维斯托夫。
“可是,可是?”维斯托夫愕然的接过文书,巨大的冲击感让他甚至忘了愤怒,只能呆呆的拿着陈治仁递给他的宣战书。陈治仁有些尴尬的转过脸,避开维斯托夫的目光,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低声道:“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够说的只能是我个人对于已经发生的一切很遗憾,但是只能这样了。伯爵阁下,如果您个人有什么需要,我很愿意效劳!”
“号外,号外!大顺向俄罗斯宣战,昨天夜里我海军奇袭海参崴,打破俄罗斯太平洋舰队!”上海街头,到处是报童叫卖的声音,往来的行人往往都逃出几个铜子买上一张报纸,但是绝大多数人的脸上与其说是兴奋,还不如说是茫然,一场战争以这样一种突然而来的方式走进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出乎绝大多数人的意料。
“这就要打仗了?”
“是呀,和俄国人打仗!”
“这是为啥呢?好端端的就要动刀兵?”
“这个,官家要打,肯定有他的道理吧!”一个中年人摇了摇头,叹气道:“不过要是捐税又要提高了!哎!”
“小心低声点,巡警过来了!”另外一个人看到夹着警棍晃过来的黑衣警察,赶忙提醒同伴道。
上海顺华公司分部,陈再兴正坐在大班椅里喝着咖啡,两碟精美的糕点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一名容貌俊俏的侍女正在替他按摩着肩膀。突然,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了,蒋志清满脸通红的冲了进来,手中抓着一张报纸,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是志清呀!有事情吗?”陈再兴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做了个手势,那名侍女就俯身行了一礼,无声的向退了出来,带上了房门。
“打了,打了!”巨大的声音从蒋志清的口中喷射出来:“宣战了,大胜呀,大胜!”
“哦?报纸上的消息!”陈再兴放下咖啡杯,目光转向蒋志清手中的报纸。
“是呀!”蒋志清赶忙将报纸递给陈再兴:“海军奇袭海参崴,击沉击伤敌舰八艘,沉船封锁敌航道,俄太平洋舰队不再成为问题!”他越说越是高兴,整个人都要手舞足蹈起来。
“哦?”陈再兴接过报纸,仔细看了几遍,蒋志清耐心的站在一旁,强自压抑住内心的兴奋,等待着陈再兴的命令,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在这个时候是绝不会站在一旁闲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