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愣了一下,旋即大笑:“又有什么不好的。”他主动上前牵着她下楼。
韩婕莞尔一笑,顺从的跟着。
到了韩家,韩正诧异了一下,装作什么事都没生的样子笑道:“正准备派人去接小女……”感谢归感谢,却没有邀请入内的意思。
韩。在背后吐吐舌头,伸手示意打电话,转而跑回了房间。
像她这样的家庭,不管父亲是怎么考虑的,当面做对或越过他却邀请陈易,都是非常不恰当的举动。对于双方的关系是破坏多余建设。
陈易理解的笑笑。
韩正奇怪了一下,转瞬明白是在与身后的女儿打招呼,不禁暗怒道:“今天不便招待客人,我使人送你吧。尚杰!”
尚杰是他的儿子,尽管与陈易的年龄相当,地位却是截然不同的。
这种时候,无法计较太多,陈易拜辞而出,内心一片火热。虽然没有任何人向他描述昨夜和今晨生的事,但从别人的动向中见微知著是基本技能。
韩家在变动之中保持中立,意味着没有贡献。如果陈家小胜也就罢了,但若是大胜曾经保持着权力领先地位的韩家,反而要受到一些制约和削弱。
从一个家族的角度上来说,削弱就是到弱,但具体到家族的成员里,谁要是倒霉了,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削弱了。指不定彻底丢掉了权位和肥差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陈易忽的笑道:“尚杰,你老爹是不是要给外放了?”
正在观察陈易的尚杰一抖,说:“你怎么知道?”
话已出口,才捂住嘴巴,于是赶快补救:“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陈星哈哈大笑。
回到老宅,内里一片欢腾。
满面堆笑是常在政治人物身上见到的,满面欢笑却极小出现。
然而,仅仅是从外宅到主楼的路上,陈易就见到了无数端着酒杯大笑的官员和政客。
爷爷陈仲国并不喜欢西式的冷餐会,就像是大多数的〖中〗国老派人物那样。但看大家现在手上端着酒的模样,恐怕是时间太短,人数太多,准备不及了。
七拐八拐的,总算找到了大伯陈国亮。
后者连忙招招手,将陈易拉了过来。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陈易笑着。
陈国亮矜持了一下,陈业却很愿意重新复述一遍:“曹钦程退,曹锡璜退。柳家老大和老二外放。何复汉调入〖中〗央,进党史研究所。”
何家是地方小家族,倚靠的正是何复汉的前途无限,他进了党史研究所,只要一届的时间,就会变的碌碌无为。
曹家则是此次风波的重点,毫无预料的情形下促使其家族内的两位大佬退位陈易瞟了老爷子一眼,如果是追求稳妥,使曹钦程退甚或曹锡璜一人退,就已算得上大功告成。
如此咄咄逼人的做法,在陈仲国年轻的时候见过。再往后推,怕有十多年未出现了。做人留一线是老人常说的话,未尝不是给身后子女留一线。陈仲国如今身体恢复,几如春秋鼎盛的年轻人一般,杀伐决断之下,曹家算是彻底完蛋了。他们空出来的肥田,自然有各家去丰润。如此,哪怕数年之后,他们休养生息,卷土重来,面对的也将是数倍于此时的局面。
更多的可能,大约是再也不出现了吧。
陈易没有说话,表情动作却泄漏了内心的情绪。
陈业想拍他一巴掌,最后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笑道:“你快要老了,忒多顾忌了,找老爷子去吧。”
陈易哈哈一笑,转身去找老爷子了。
愉悦的聚会,几乎进行了一天一夜,等到年轻人们熬不住了,方才慢慢散去。
这个时候,陈国亮差不多睡饱了觉,重新出现接管了宅子里的气氛。一些年纪相当的官员占据了暖洋洋的阳面,或坐或椅的拢在沙周围,听他讲述政策见闻。
某种程度上,陈国亮说的正是陈系接下来的施政纲领。
“你怎么不去?”陈业找到刚起床的陈易,脸上依旧振奋。
“我不懂这些。”陈易诚实的回答令堂哥一愣。
陈业方才醒悟,陈易的年龄比自己还小,又哪里有机会接触如此广泛的政治局面,能记住在场人名就不错了,对他们政治倾向和利益诉求没有丁点的了解,又如何能游刃有余的参与会议呢。
献丑不如藏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接下来的时间,不管是哪方面的官员来了,甚至找上门来,陈易都是恕不接待。反而张家、郑家等家族成员来了之后,三代子们趁机夹杂在队伍中想要表现。
因为陈易的关系,陈业悄悄的躲在了后面,没有参与进去。此时从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反而觉得夸夸其谈者殊为可疑。
不过“众贤毕至”的局面终究难得,陈业忍不住道:“其实,你上去谈些经济方面的东西,大家肯定乐意听。”
陈易端着杯子闭目养神,听了他的话,笑了出来,道:“咱们有西大陆在,经济方面是我们说了算,他们当然乐意听了,不听也不行啊。”
陈业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