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健在西大陆呆足了时间,返回江宁后,尤沉浸在各种震惊当中,久久而不能自拔。
他的跟班早急疯了,闻讯而来是又摸又问,像宠妃多过随从。其子司马云也忙忙上前问安,并道:“老爷子问了,说让您一回来就去见他。”
“家里有事?”司马健一听,立刻上车向机场去了。
“家里一切都好。公司有点不爽利,船租还在涨,连带的油价飙升,最近的生意成本有点高。”
“唔。”习马健立刻想到了西大陆的码头。10公里长的港口要是停满了船得有上百艘的大吨位巨轮吧,别说是油价和租金上涨了,船价上涨后,钢材和电机价格也会一路上涨,直到淹没西大陆最低利润为止。
这是连串的物价上涨啊。
司马健不期然的想到了黄金债券,比起行不受限制的国家信再货币,像是黄金这种贵金属,明显更具有保值性。而在通货膨胀的格局下,国家信用货币的贬值可不会造成劣币驱逐良币,相反,在良币供应充足的情况下,人们会选择得到良币,从而造成正效果。
想到此处,他突然道:“黄金价格如何?”
司马云手忙脚乱的翻开一台笔记本电脑,迟疑片刻后,道:“本周上涨了3。”
“不少呐”
“要买进吗?”像他们这种贸易公司,做期货和货币交易很普遍,虽然风险很大,但堤外损失堤内补,分散风险集中利润的方式却多的是。
司马健摇摇头,沉吟了一下的道:“你准备个计划出来,我们囤一批船运钢板。”
司马云扫了一眼电脑屏幕,迟疑的说道:“钢铁股涨的很厉害,钢价和铁矿石都涨了10%不止,现在囤船运钢板,会不会晚了一点。”
“不怕,你放心买。”司马健沉稳的回答。他才去了西大陆几天,就能得出价格上涨的结论,其他陈系家族一定是早有打算了。
10%的涨幅也一定是他们刻意控制的缘故。一旦开始放量,钢板价格飙到100%都不奇怪。
光是一个西大陆,就能容纳多少船舶。等各大船厂接到数不胜数的订单,紧急开工的时候,就该原材料价格大涨了。
专机抵达西京机场已过傍晚,下面却早有车等着了,一路是风驰电掣。
回到老宅,往日人满为患的接待室异常的安静,大约早就清空了。
司马健直接被领到了父亲的书〖房〗中。
只见书桌前的司马委员司马冢仰着脖子,两眼没有焦距的望着窗外。两颗大理石球在手上滴溜溜的转,一如他快速思考的大脑。
司马健不敢打扰,轻轻的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上。
“去了西大陆?”司马冢突兀的转过椅子,布满脸颊的皱纹颤动了一下,就算是笑迂了“是,那天我去江宁的江北码头,正好遇到陈星。他请我去西大陆,但没有说原因。”司马健陪着小心,说的有点轻描淡写。
“感觉呢?”司马冢喝着清茶,水汽遮掩住了脸上的表情。
“真的有点像假的。”来之前,司马健早就想好了词儿。他们家的规矩严,儿子怕老子乃是天经地义,倒是爷孙见面的时候能多点笑容。
司马冢“唔”了一声,闭目沉思,又不知在想什么了。
司马健正襟危坐,双目直视,眉头微微的皱着旬月未见,父亲似乎更老了,眼底下的褐色老人斑像是阴影一样,总在预兆着什么。
联想起这次见到的陈易和电视上的陈仲国,司马健不由的感慨万分。不期然间。陈家已经做好了新老交替的准备,而司马家族呢?父亲和众多上层家族的领导人都是因为相似的判断而举棋不定吧。
“陈易提要求了吗?”司马冢的声音在空中飘着。他的嘴边永远拖着两条长长的皱纹,像是一对括弧,随着年龄与工作量的增加,曾经的小括弧,中括弧终于扩大到了今天的大括弧,猛然间看到的时候,往往令人忍俊不禁。
不过,自从中括弧以来,司马冢就很少去见那些容易忍俊不禁的人了。
司马健收回飘逸的思维,回道:“他没有提要求,什么都没说。”
“哦?”
“只在去的时候见面了,回来的时候没说话。”司马健补了一句,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这是让我们提啊。”司马老爹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觉得,西大陆有利可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