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同志太缺乏经验,太没有政治敏感性,居然造成了这样的尴尬局面,真是让人痛心疾!”一个个子不高、体型削瘦的中年男子正在火,“现在搞得我们这么被动,将来如何应付?”
“中山先生,责任不能完全怪同志们……”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昨天我们接到消息已经很晚了,大多数报馆都已经开始明日报纸的排版,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准备文字,而且大部分的文章版面已经被人用高价订走……即便想也无能为力。”
“这一点值得注意。宫崎寅藏先生是一收到国内的消息就来向我们说明,但康梁党人显然比我们更早、更准确地了解到了事实真相……这当中存在蹊跷。”
“可笑章炳麟还说是因为孙先生将去年铃木久太郎先生所赠与的一万元全部挥霍所致,说什么如果这钱都留给《民报》办报,我们面对保皇分子的仓皇进攻就不至于毫无办法……还说我们是远距离革命家,只会指手画脚却干不了一件实事。”
“这是挑拨离间。”粗犷的声音显得出离愤怒了,拳头重重地锤在桌子上。
“克强,你不要激动……”一个年纪轻轻,模样英俊的青年说道,“过几天我就回国内去,让这些人看看我们革命党人的热血。”
“兆铭,你不要冲动,现在不是牺牲的时候,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揭露保皇派的阴谋……”
孙中山、黄兴、胡汉民、宋教仁与汪精卫几大巨头聚集在一起开会,讨论了半天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反击,最后孙中山决定立即回南洋去,争取在保皇党的影响还未扩大前就将其消弭,而黄兴和宋教仁则担负重建《民报》,恢复舆论主阵地的任务,至于汪精卫,虽然孙中山一心希望他能够跟随自己到南洋去募捐,也方便一直爱慕他的陈璧君回家省亲,但汪精卫断然拒绝了这一邀请,他有他自己的考虑——他决心铤而走险,制造一次轰动舆论的事件来扭转目前的革命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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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贵等人的死在皇宫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原本慈禧在时耀武扬威、骄横跋扈的太监们感到了恐慌,害怕同样的命运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但报应总是来得很快,下午时分世续就带着内务府的名册来了,他报到一个名字,身后的侍卫就如狼似虎地将其拖过去重责20大板……这可不是内务府的人自己打自己,完全不是那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架势,而是良弼带着那20个陆军部卫兵在行刑。
不要说20大板,就是10大板就足以将这些肢体残缺不全、心智亦有所扭曲的家伙打得半死不活。良弼既是宗室,从小又在贫穷中长大,对那些狗仗人势、吃拿卡要的宦官极为反感,在他的监督下行刑,好几个熬不过20大板而杖毙当场。
挨揍的人群中又分为好几种情况:
第一种是光绪被囚瀛台之时,秉承慈禧和李莲英旨意,不惜奉承献媚,百般折磨皇帝的奴才……王商记得清清楚楚,他因为同情、回护皇帝,没少受这些阉奴的气,也没少受其他大太监的打,今儿个行刑既是为自己讨回公道,也是为皇帝那不堪回的10年讨回公道;
第二种是前天趁着宫禁大火,趁火打劫的太监,这些人佯装救火,实际上却是趁机盗窃皇宫里的贵重物品,金佛、瓷器、贡品乃至于丝绸、漆器都是他们的目标……世续早就想惩戒了,他这个内务府大臣对宫内的种种弊病一直洞察如悉,原来是忌于李莲英、崔玉贵等人的层层相护和慈禧的袒护而不敢动手,但这次有了皇帝撑腰就大大不同,不仅此次趁火打劫的太监悉数落网,就连以往历次偷盗的黑手也难逃一劫;
第三种是宫内各个油水差使的主办人,原本他们凭藉着有利条件而层层丰润经手的银子,一块不到半钱的珍品豆腐能让他们喊成一两,然后把剩余的都揣入腰包……皇帝和太后可能不了解详情,但是王商和世续就知道得太清楚了——哪怕在庚子国变、两宫仓皇逃跑的时候,这些天杀的太监还不忘向负责接待的临潼县令索取3000两白银的“孝敬”,县令交不出来,这群奴才就把已经准备好的物品和食物都砸了,故意要在慈禧面前营造这个县令办差不力的印象。逃命的时候都如此,平日的骄横不法可想而知。如果按照林广宇的标准,皇宫里凡是经手钱粮的太监10个里面9个都该杀,但世续想来想去,觉得第一次动静便闹这么大不好,征得皇帝同意后,便将标准放到了2万两——就这样,还列上了20个名额。
褫夺一切财产,赏30大板后赶出宫去,由他自生自灭——这是林广宇震怒后的原话……第三次机遇 第一卷 风起青萍之末 第十九节 棋高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