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涛意见相同的人还不在少数,铁良也建言说:“铁防子弹,但不能防炮弹,更不能防地雷。即便炮弹击不中车体,打中履带也一样要命,所以……”
任何一样新事物的产生都会受到旧事物、旧习惯的束缚,这也是为什么坦克作为一种概念早在日俄战争以后就开始萌,但直到一战时因为战壕和铁丝网的缘故才得以应用的原因。皇帝扫视过去,骑兵派坚持骑兵的优越性,步兵派认为战车中看不中用,但只有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他就是蒋方震。
“蒋方震,说说你的看法。”
“皇上,微臣在想,火车刚刚明的时候是怎样的一副场景。”蒋方震没有直接以战车为切入点,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火车身上,“火车现在一日可行千里,一次载货达10万斤仍显得绰绰有余,不在?”
众人默然,火车的好处自然是看得见摸得着,不然就在中国这样一个如此保守、如此顽固的国度里,也依然能够掀起兴建铁路的高潮。
“但是,一百年前英国人史蒂文森明火车时,其速远逊于马,声音又大,机器极不可靠,谁曾想就是这样一种又丑又笨的怪物,不过短短十余年,火车便已卓然其上,其兴盛之功可见一斑。”蒋方震话锋一转,说到了战车身上,“战车一物,虽然有诸多不足,但某总以为如同火车一般。总有长大成熟之日。”
荫昌对于先进事物颇为向往,但在性格上亦不免有些犹豫,他说的话颇有点中庸之意:“皇上,卑职以为诸位都有道理,现在遍查欧美强国,无一有此等战车,是否再稍候几年,等德国方面做出成绩。我们再跟进不迟。反正就军事而言需要学习地太多。这种不着急学的。不如搁置留待后议。”
这稀泥和得也算有水平,不少人纷纷点头,就连蒋方震亦有嘉许之意,但有人却挺身而出。禁卫军师长良弼道:“诚如诸公所言,战车有颇多不足,但某以为其潜力甚大,甚至足以改变将来战争之平衡。我对海军不甚精通。但听说英人‘无畏’战舰一出世,其余兵舰皆过时矣。海军如此,陆军犹然如此,我国国防,如果天天跟在列强之后亦步亦趋,要何年才能赶上洋鬼子的水平?倒不如放手一搏,扶优创新,一旦有所成就。功莫大矣!”
“好一个‘扶优创新’。”皇帝其实早就打定了主意。现在良弼替他把核心要义说出了口,再往下走就顺利地多了,“朕展战车之心决不动摇。但现在既然不足仍多,短时间内不做列装考虑。此次展示的战车,暂命名为战车甲,要求该工程师妥加改进,提升可靠性,明年要求其研制战车乙,不仅搭载机枪,还要搭载火炮……朕便不信就只能碌碌无为。至于经费云云,毋庸从禁卫军军费中列支,从内帑拨付即可。”
“皇上圣明。”反对派因为暂不列装而且不占用军费而赞同,赞同派因为继续研究制造而不会反对,这样就皆大欢喜——皇帝和稀泥的本领更见功力。
虽然就三大兵工厂的布局调整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但在军工生产上还存在着不少难题。参谋次长哈汉章汇报道:“明年年产5杆新毛瑟步枪,在原料、人工乃至经费、场地上都无问题,唯一的问题在于质量。按照兵工生产的经验,仿制产品没有5以上地过渡时期,其合格率不会高于8,汉阳造步枪仿制已超过10,先现在仍有不少质次产品。骤然要求,只恐汉厂疲于奔命。”
荫昌觉得奇怪:“不是请了德国技师、工程师么?怎么恁地不经事?”
参谋总长王士珍苦笑:“德人好利,虽然因为合同缘故不得不同意帮助我生产枪支,但我汉厂每多生产一支,则无形中等于减少向德方购买一支,彼亦少赚一份利润。汉厂现在仿制遇到地困难最大就是图纸和加工机械,汉厂工匠只能根据进口毛瑟实地测量后再行仿制,生产出来大小不一,只能一一对应,无法实现通用,更迥论随意更替。经常因为一个零件出现毛病而导致整枪不能运作。”
“不能向德方索要图纸和技术资料?”铁良因为和
从德国考察回来,对于技术情况掌握得多一些,“德看中明,明家每有成果都申请专利,恳请政府保护,他人若想仿制必须付钱。实在不行,就是付钱购买也是可以。”
“铁公有所不知。”哈汉章诉苦道,“毛瑟公司要价不菲,而且转让不是一次性收费,是要分批收费。”
“那岂不是更好?”伟不明就里,认为分期付款可以降低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