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天到底还是饿了,夏福心就着小菜喝了碗白粥,总算把还在轻微痉挛的胃给安抚了下来。
一心想着要赶紧通知严仲恺夫妇回来收儿媳妇的秦伯乐颠颠跑去准备打卫星电话找人,女佣们自觉将碗筷收拾带走,夏福心感叹了声生活真是糜烂,转头坐了会儿,又倒回床上继续窝着了。
严以劭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跟周公约会了多久。
在门口敲了会儿门,没听到她的回应,严以劭想了下,还是开门走了进去。
不出意料的,夏福心已经抱着被子已经睡着了。只不过脸色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眉心高高皱起,显然做的并不是什么美梦。
严以劭摇了摇头,将她探在被子外头的手脚全都塞了回去,又把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了一点,免得她贪凉感冒。
门外辛杰克看着,见他出去不由摸了摸鼻子,顺口调侃道,“oss,老实说看你对star这么温柔体贴……咳,还真是让人觉得各种不对劲。”
虽然最近看到自家oss这模样的次数还挺多,但每次看辛杰克都觉得被肉麻了一把。
平日里工作起来就跟冷面煞神一样杀伐果断半点情面不讲的严大总裁,有一天他突然化身成了绕指柔到哪儿都在散着恋爱中独有的深情粉红气息——这画面,即使是他早有准备也不太顶不住啊。
天天冷不防被喂了一把狗粮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虐!
严以劭面无表情越过他下楼,“医院里多的是等眼角/膜捐赠的人。”
辛杰克想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家oss这是拐着弯让他去自戳双目。
幸好平日里没少被毒舌,辛大秘书早就习惯了,也不当一回事,伸手挖了挖耳朵听过就算,人也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一边尽职地给他报告着今天的情况,“……一开始看起来倒是挺自信,后来进去之后在里面一直吐,午饭也没吃,下午又吐了一轮……本来大家都以为她肯定会受不了昏过去,没想到她倒是忍下来了。”在沙上坐下,辛杰克开了瓶啤酒喝了口,继续说道,“后来知道她受不了那个味,戴了个过滤口罩就习惯了,还敢站在旁边看,就是那个脸色啊……啧啧,白得跟什么一样。”
手上端着女佣刚送上来的咖啡,严以劭闻言顿了下,“很好……明天继续。”
本来正瘫倒在沙上的辛杰克讶异地扭过头看他,“明天还要继续?我以为今天一天已经够了。”毕竟那可是人体解剖,立志想当医生的女人也就算了,普通的姑娘家谁能忍受一连好几天面前都有人在表演怎么切割猪……咳,尸体。
夏福心能挺过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明天还继续那绝壁是要把她吓疯的节奏。
“我还以为你说的去训练几天只是开玩笑。”
严以劭眼皮都不抬,“以后少不了会面对这些情况,现在让她一次性习惯,好过以后每次都受罪。”
辛杰克想了下,确实是这么个理。
想当初自家oss一开始找上夏福心,不也是因为她够机灵胆大么。身为严氏掌权人,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如果不够有魄力和手腕,最起码也得胆子够大能自保,不然跟他出门那就是分分钟被吓晕的节奏。
不过……
“star肯定会恨死你的。”
严以劭想了下夏福心面对自己一脸狗腿恭敬背后咬牙切齿各种跳脚痛骂的模样,忍不住莞尔。
经过第一天的折磨,第二天夏福心再到法医鉴证部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淡定多了,就是神态还有点恹恹的,戴着口罩无精打采地站在旁边给弗兰克打下手递工具。
弗兰克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调侃道,“怎么样?我说了很快就能习惯的吧?今天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话说着,又转回视线,“直面让你害怕的事情才是最快克服恐惧的办法,这点亚瑟倒是说得没错。”手下不停地拿手翻动尸体的腹腔,弗兰克将其中一个器官捧在手里,示意夏福心留意,“看到了吗?这就是致命伤,脾脏破裂。表面上看是吸毒过量致死,但实际上留在他体内的毒品剂量并不算大,及时就医还是有可能救回来的,真正让他咽气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死前脾脏遭受过重击,造成了失血性休克……毒品只是加快了他的死亡速度而已。”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夏福心也顾不上恐惧了,凑过去就着他的手看了看,一边好奇地问了句,“真是神奇……为什么你会知道他还有伤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