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娜现没自己什么事,又往地上那小喽啰脸上踹了脚,皱着眉也回了厂房内。
负责最后善后工作的辛杰克则是面带笑容,上前将巨鲨帮和山口组双方持有的两个手提箱调换了下,再不辞辛苦地送到山口胜彦和那个黑人领面前,一派斯文有礼的模样笑着道,“ok,现在我宣布——交易完成,你们可以走了。”
话说完,又从保镖手中接过一个布袋,打开了顺手丢到双方人马面前,“这里是两百五十万整,就当是我们老大给你们陪玩的出场费和医药费,不用太感动,再见。”
话说完,拍拍屁股也跟着光荣退场。
留下满地错愕的人看着中间那个装满了一捆捆美钞的布袋,眼现贪婪之色。
巨鲨帮跟山口组两位领则是不约而同黑了脸。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把他们当小丑一样耍着玩?
而另外一边,老程刚走到厂区外面停车的地方,就听到前面传来夏福心抓狂的尖叫。
“严以劭!”
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到正前方那对明显气氛不太妙的男女身上,老程沧桑的国字脸上现出一丝纠结,最后还是果断选择停住脚步不再上前,免得待会被台风尾扫到。
“严以劭,你放我下来!”夏福心这辈子还没试过让人当货物一样扛着,胃部被严以劭硬邦邦的肩膀抵着,本来就难受得直翻腾了,偏偏他还走得相当快,那种颠簸得像是要把肚子都捅个对穿的感觉简直让她忍无可忍。
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隔着衣服使劲掐进他结实的小臂肌肉里,夏福心尖声咆哮,“快放我下来!你顶到我的胃了!我想吐!”
严以劭闻言,脚步僵了下,下一刻便侧过身把人放了下来。
夏福心立马跑到旁边,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胃干呕了两下。
严以劭脸上的表情被面具挡住看不清,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有一丝尴尬闪过,上前两步伸手轻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夏福心干呕了一阵,好容易感觉胃部舒服了些,这才直起腰红着眼瞪他,沙哑着声音控诉,“你……谋杀!”
她真是受够了,这家伙简直就跟精神病患者一样,想到一样是一样,天天变着法子折腾她。看法医解剖尸体也就算了,今天居然展到让她往枪堆里扎,再接下来是不是要玩孤岛求生?
“回去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受到的惊吓,夏福心忍不住悲从中来,“剩下那一千万我不要了,两百万订金我也还给你……严总,总裁大人,总裁大哥,我求求你大慈悲,别再折腾我了行吗?”她只想当个安安静静的侦探过平凡日子,并不想转行当专业保镖或杀手。
冷不防听到她要求跟自己分开,严以劭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眸子里闪着幽光,声音平静得吓人,“为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被他这看似云淡风云的一问,夏福心瞬间整个炸毛,像是要崩溃一样扯掉脸上的面具,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叫,“我告诉你,我只想混吃等死,不想玩什么见鬼的特训!就算你想让我去干活,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你知不知道当你身处一堆人中间,所有人都知道你会被拿去挡枪口抗火力,却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你知道被自己信任的人推出去送死是什么感受吗?”累积了好几天的怒气全部爆,脑子里一片浆糊夏福心吼到后来已经开始有点语无伦次,“是,我是穷人,我是普通小老百姓,不是你一个大集团总裁能看得上的。你是不是觉得你能亲自带我出来见世面是一种恩赐?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是吧?但是对不起,我也是有尊严的,你想玩可以,去找能陪你玩的人,我不会伏低做小,我也不想再这样了。”
说到最后,她狠狠地抹一把眼泪,喘口气道,“我不想让别人掌控我的人生,一句话就决定了我的生死。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我自己的生活,我只想我关心的人都平平安安而不是因为我一时的贪婪害得他们跟着我受罪,你明白吗?”
都怪她自己,没事做什么侦探,如果当初没有在酒店里撞见这家伙多好。
听出她话里深深的自责和后悔,严以劭面具下两道剑眉不由皱了起来,目光落到她哭得通红的双眼,一时间心里也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相当不舒服。
受罪吗?
怪不得她不肯接受他的追求,原来在她眼里,他就是个是非不分任性自我,从不顾虑他人感受的混蛋。
见她孩子似的拿手背抹着眼泪,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
有心想把她搂到怀里安慰一番,又怕引起她更剧烈的反抗和防备,严以劭眼里透露出懊恼和无措,一时又有些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
泄过后的夏福心似乎平静了些,垂着头鼻音浓重道,“抱歉,我失态了。”
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严以劭觉得自己胸口似乎更堵了,同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好半晌才皱眉轻叹一声,“说完了?”
夏福心无精打采地低着头,拿脚踢着地上的碎石,闷闷道,“说完了。”
“那就回去吧。”
夏福心猛地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