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近身,魏十七窥得真切,稍一扭转身躯,于间不容之际让开心脏要害。利剑刺入胸膛,如中牛革,速度急速减缓,一寸寸穿过血肉,直透后背,魏十七恍若不觉,只待剑柄靠近胸襟,这才伸出右手握住剑身,拇指食指死死抵住剑镗,鲜血从他指缝中渗出,四处飞洒。
魏十七以身体锁住百鸟朝凤剑,去势不衰,连人带剑扑向对手,脸色平静如常。丁一氓终于为之动容,催动剑诀收回飞剑,魏十七突然探出左手,反手抓住剑柄,奋力向胸口一压,百鸟朝凤剑拼命挣扎,在他身体里跳跃搅动,却始终无法挣脱。
三丈距离转瞬即至,丁一氓再次催动秘术挪开三丈,魏十七暗暗叹了口气,不再抱有希望,顺势冲下了试剑台。他猜到了丁一氓的反应,却猜不中他的底牌,若是没有那二次挪移,丁一氓将败在他手下,饮恨赤霞谷。
他挺直了身体,将飞剑慢慢抽出胸膛,面不改色,伤口迅速生出肉芽,吻合在一处,止住了流血。他捧着百鸟朝凤剑再次踏上试剑台,不卑不亢交还给丁一氓。
丁一氓盯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叫魏十七,很好,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重新比过!”
他接过百鸟朝凤剑,向主持论剑的秦子介躬身致意,施施然拂袖而去。
魏十七拔出铁棒扛在肩头,一步步走下试剑台,众人瞧他眼色都有些异样,跟他交过手的李暮抽动一下嘴角,似乎有些不忿,而申屠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真够狠的!”
向渔眼光闪烁,魏十七的表现虽然出乎意料,但还不足以成为他的对手,反倒是丁一氓让他有些忌惮。剑修一度像木桩一样站在原地,全神贯注操纵飞剑迎敌,事实证明这样死板的战法只会沦为笑柄,魏十七和丁一氓为旁支七派的剑修上了一课,舍剑之外别无长物的观念终将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以克敌制胜为目的,用尽一切手段的运动战。
这将是一个变革的时代,这个时代从赤霞谷论剑开始。
魏十七没有留下来,胸口的外伤虽然愈合,但脏腑被飞剑洞穿,急需觅地疗伤。紧随他离开的,还有一直站在阮静身后观战的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