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没有太极图保命,他那脑后生风的一剑,是否会斩下去?
石铁钟摇了摇头,道:“第二场,乐慕山挑魏十七,魏十七胜,乐慕山败。”
杜默将乐慕山的彩头拿起,放在精铁佛像之旁,那是一尊银灰色的三足鼎炉,巴掌大小,表面铭刻着符箓,做工精巧,不知有什么用处。
存者胜,亡者败,既然他被挪移出太极图,必定是中了暗算,乐慕山心痒难忍,等不到岁末赌局结束后请教师父,当下凑到曲泓曲长老身旁,低声问他这一战的尾。
曲泓倒没有看轻他,耐心地指出他的不足,尤其是遁于他脑后的那一剑。
“那魏十七入门不久,修为剑诀都不如你,所御飞剑亦不能与九二土龙剑相提并论,你可知自己败在何处?”
乐慕山羞愧道:“……弟子技不如人。”
曲泓摇摇头,“你是第一次参加岁末赌局,你的毛病,与浦羽俞右桓相同。雄狮搏兔,亦用全力,虽是同门切磋,也要当成与仇敌抵死相拼,置生死于度外,出手决不留情,否则的话,永远不会有长进。你想过没有,既然是同门切磋,掌门为何煞费苦心布下太极图?就是为了要你们倾尽全力,即使错手伤了对方,也不会有大碍,难道你们要遇到真正的强敌,性命系于一线,才懂得这个道理吗?”
乐慕山额头冷汗涔涔。岁末赌局,掌门亲自主持大局,诸位长老宗主到场观战,不是为了其乐融融,品评一场以剑会友的游戏。赌局的目的是提供一个舞台,让各宗弟子把自己最强的一面展露出来,舍命相搏,在生死之际磨炼自己,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他却白白错过了。
这些话,之前师父也曾告诫过他,可他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事到临头都忘了。
这一场,魏十七赢得干净利索,温汤谷中再无人敢小觑他,那石破天惊的一剑,仿佛斩在众人的颈后,毛骨悚然,感同身受。
姜永寿叹了口气,他看看身旁的潘云,低声道:“不要再心存不忿,离他远一些,那家伙……心狠手辣,杀性太重。”
潘云扶着师兄的胳膊,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