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哈哈大笑,“梅兄行事当真令人难以揣测,连陪他上山的机会都不给我等,便是下山之时,也是从山顶一步迈出,便即消失。我药山三条路,他自始至终,都不曾涉足其中。”
杨显想起梅年生一贯的行事风格,也忍不住笑道:“家师为人一向不怎么符合常理。”
李青囊道:“自命天下第三的梅年生若是与寻常人一样行事,那么他也就不是他了!”
他说起梅年生一脸唏嘘,“几年前梅兄远走北方,独战黑山,后来又单身入中州,鏖战中京城,之后销声匿迹,再无音讯。我还以为他已经不幸身死,前两年还与魔门雷兄几人与南方魔宗战了几场,想为他报仇。”
他说到了这里,看了杨显一眼,赞叹道:“不曾想梅兄非但没死,还在短短几年时间了教出了你这么一位好徒弟!”
杨显笑道:“前辈谬赞了!”
他举步前行,向着中间的大路走去,“前辈,我比不上我老师的本领,无法像他一样从山脚下一步迈出直达山顶,只能老老实实选择路径!”
李青囊见他走向了中间的大路,笑道:“贤侄,这条路可是有点不太好走啊!”
杨显道:“走走也应无妨!”
他话音未落,脚尖已经触及了中间大路上的石阶,眼前景色登时一变。
在这大路路边每过一段阶梯,便有塑像,这塑像在大道两侧,一左一右相对而立。
在第一阶梯上的两个塑像乃是手持石针的老人,一个右手持针左手虚按,似乎正在为一个病人下针,另一个则是双手同时持针,似乎刚刚从病人将石针取出来一般。
这两个塑像乃是一个人的形象,不同的是,下针的塑像一脸严肃,而取针的塑像却是面带笑容。
这两个塑像雕琢的极为生动,越看像是真人,似乎随时都能活过来一般。
杨显刚才虽然觉得这两个塑像有点奇特,但也没做多想,直到此时踏上阶梯之后,方才知道两个塑像的厉害。
他刚在石阶上立足,便有一股及其尖锐的力道从左侧击来,同时后背一麻,似乎有人正伸掌按向自己的背脊,控制自己的身体,不使自己有丝毫活动之力。
这两股力道来的是如此突然,竟然毫无半点预兆,直到触及肌肤之时,才被杨显所感知。
“咄!”
杨显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浑身汗毛倒竖,口吐儒门清音,体内无形罡气一瞬间喷出体外三尺,将自己层层包裹;与此同时,他满头乱倏然炸起,有一小缕长自动断裂,形成千百根丝暗器,猛然向左侧喷出。
他受惊过度,这反击之势也是威猛无俦,就在千百根丝飞出之时,杨显身上已经升腾出浩瀚威严的极大气势。
这股气势弥天极地,裂天穿云,整个药山陡然一静,风水不动,万物失声。
杨显手掐剑诀,指尖剑气吞吐,在丝刚刚飞出之时,霍然转身,手指一点,一股剑气已经向左飞出。
待到他剑气飞出之后,才现这剑气所指之处,正是左侧手持石针作势下针的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