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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第166章 摆戏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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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无恨见状连忙追过去拽住她,“榆儿,冷静点,我会派人去涯底寻……”

“放开,你给我滚开!都是你,你是罪魁祸首!你是杀人凶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郑纱榆激动地一巴掌挥向情归无恨的脸,啪的一声打得好不响亮,她还是觉得不够,恶狠狠地怒视着他,手脚并用地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可情归无恨却是死也不肯松手,她的打骂他都沉默无声地受着,可是她若要只身一人去涯底,他怎么也不可能同意,“你再恨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

郑纱榆像个疯子一般激烈地挣扎着,拉扯间发丝凌乱,她犹如一头困兽般嘶鸣,她现在只能推开情归无恨,只想去涯底寻无言,可是眼前的人就是不如她所愿,她气,她恼,她恨,她怨,她痛,她亦悲。

情归无恨与郑纱榆拉扯了半晌,见她过于激动,他迫不得已点了她的睡穴,吩咐跟上来的禁军去涯底搜寻无言落下的或许是尸身,他抱着郑纱榆快步离开。

出得重冰涯,早已有马车守候在山脚下,情归无恨抱着昏睡的郑纱榆上了马车,一行人快速往皇城而去,仅留下一部分禁军在重冰涯搜寻无言的尸体。

天空再次飘下了雪,轻若羽毛,白得透彻,纷纷扬扬,仿佛洗涤世间所有阴暗与污秽。

接连半月,皇城内外下了好几场大雪,伴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断断续续地哭诉着,仿佛一名满含心事的少女,或悲泣或愤怒,用雪花与雨水,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百姓都说这是初春的瑞雪,田地里积雪渐深,却不见百姓脸上有任何哀色,个个皆是欢欣鼓舞的,为着这几场瑞雪载歌载舞,迎接新一年的希望与丰收。

然而普天同庆的民间欢欣并没有传达到长圣国的皇宫,此刻的皇宫内无论是禁军还是朝臣,特别是在安正宫随侍的宫人,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面对眼前如此阴鸷狂暴的帝王,他们唯有噤若寒蝉。

郑纱榆闹了有半月,此刻的她再不复往日的洒脱风采,时常只着松松垮垮的白色衣袍,长及腰部的黑发不经任何打理地披散着,神情时而疯狂时而阴鸷,每每见到情归无恨,便像一只饿狼般攻击过去,扯着对方又是捶打又是撕咬。她的双眼时常是红肿的,眼泪流了干了,干了再流着,面容极度的憔悴不堪,又因常常不肯进膳,她迅速地形容枯槁。

情归无恨进来的时候,将宫人全部遣了出去,目光一番搜寻,看到郑纱榆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缩在一个角落里,他的心瞬间狠狠揪痛。原本该怨恨的是他,原本该如此发怒疯癫的是他,他的皇后带着另一个男子从他的皇宫逃跑,他受辱,他受挫,他受伤,可是无言的坠崖,生生将这一切颠覆过来。

他同样的憔悴焦虑,他的心痛并不比郑纱榆少,只是她心痛的是无言,而他心痛的是她,可现在的她,又怎么可能理会他的感受。她刚回来的时候大吵大闹,几乎将整个寝宫都掀翻开来,他无法,只能让她服药,压制了她的内力让她无从施展,现在的她只能像普通人一样,没有了武功,没有了内力御寒,用她的话说,便是形同废人。

“榆儿,冷不冷,我们到床上去好不好?”

情归无恨走过去抱起蹲在角落里的郑纱榆,她的体重越发的轻了,抱在手里像是没有重量一般,他害怕这样的她,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叫她总是不应,然而也总在措手不及间,她会大声地哭,大声地骂,声嘶力竭地揪着他的衣领哭喊,她越来越厌怒无常,越来越难以伺候。这样的她,让他越发的心痛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面对如此的她,他能如何是好……

郑纱榆苍白着脸色,目无焦距的眸子很久才能将目光集中在一处,面前所有一切从模糊到清晰,她看到将她放在床榻上的情归无恨,他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惊着了她,他给她盖上锦被,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他心疼地看着自己,他欲说还休的薄唇……

她眼前再度模糊,要怎么样,才能打散自己心里的绝望与刺痛,要她怎么忘掉断崖那一幕,情归无恨是踩着无言的身躯安全逃离涯边的,她如何忘得了,忘得了……

难道三个人的爱情,总有一个要退场,他们三个人总是会走到这一步的,而今,不早不迟,便是发生了……

郑纱榆扭过头去,眼泪无声滑落,她不想面对他,她害怕心里一时的悲愤与怨恨再度伤了眼前的人,干脆不问不说,她累了,累透了……

“禀皇上,皇后娘娘,尘王爷、洁王爷、芯王爷和德王爷求见,皇上、皇后娘娘是否传唤几位王爷相见?”宫人总管恭恭谨谨地上前跪地问询。

郑纱榆毫无反应,情归无恨看着躲开脸的郑纱榆,心里默默的叹气,几位王爷已经求见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被挡在宫门外,“让他们进来吧。”

情归无恨握着郑纱榆的手腕,嗓音低沉轻缓,“榆儿,见一见你的姐妹吧,他们等了半月,该是急了,你再恨我也罢,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情归无恨说完,依恋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走了出去,他给她足够的空间,只是不许她离开这个皇宫,姐妹相聚,兴许会让她的心情好过一点。

尘王爷郑烟尘、洁王爷郑纯洁、芯王爷郑芯怨和德王爷郑酒酒一同步进了安正宫的寝房,待得他们走进郑纱榆的床前,她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如同雕塑一般躺在床上,眼泪没了,眼睛红肿着,脸上除了悲痛,再无别的表情。

“皇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郑酒酒扑到郑纱榆床榻前,眼眶逐渐泛红,外面的疯言疯语曾经他听过不少,但没想到那个什么无言对皇姐的影响会那么大,无言的生死不明,直接让皇姐如此生不如死。

“皇姐,我们来看你了,你好点了吗?”郑烟尘也是眼眶泛红,她何曾见过如此憔悴不堪的郑纱榆,她的萎靡不振,让他们这些皇妹皇弟心痛不已。

“皇姐,天下何处无芳草啊,你不要难过了,我们都要跟着你哭了,”郑纯洁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他们与郑纱榆分别半年,再见之时却不想是如此场景心境,如何不令人垂泪。

“皇姐,不就是男人么,再找就是了,而且还有一个现成的在这儿,从哪一方面看这皇帝都不差啊,哪儿都比那个无言好,你不要这样好么,”郑芯怨似乎是少根筋的,她想的事情比较乐观,也喜欢往乐观的方面想。

郑纱榆掩面,她不希望自己这一面被他们看到,她尽可能地掩饰着自己的狼狈,坐起身来,她通红的眼眸看向床前的四位皇妹皇弟,勉强自己牵了牵唇角,扯出一抹无比难看的笑弧,“你们怎么来了,我没事情的……”

“还说没事,我们求见了半月,你都没有半点信儿,这是要我们担心死吗?”郑烟尘沉着脸说道,他们在宫外都快担心死了,每次上朝看到情归无恨的脸色,却又不敢多问,而求见郑纱榆却是被驳了回去。

“是我考虑不周,叫你们担心了,”郑纱榆有些抱歉,这半月,她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混混沌沌,不清不楚地日子就过去了。

“皇姐,你就别忧心了,该是你的还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求不来,老天爷还是会收回去的,”郑纯洁带着担忧的语气说道,她比较相信天命所归。

郑纱榆闻言却是身躯一震,不该是你的,强求不来,老天爷还是会收回去?怎么收回去?让无言命丧黄泉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皇姐,放宽心吧,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想不明白的,总是会过去的……”

“皇姐,你这样让我们好心疼,你快点走出悲伤吧,总是会有晴天的……”

几位王爷说着宽慰的话语,郑纱榆却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她脑海里只围绕着郑纯洁的那句“强求不来,老天爷会收回去的”话语,她好半天醒不过神来,等她抬眼的时候,几位王爷不知道何时已经告辞离开了。天色黑了下来,情归无恨在寝房外对着宫人吩咐什么,语声很低,生怕惊扰了谁一般。

郑纱榆掀开被子赤脚跑了出去,刚好与走过来的情归无恨撞到了一起,她的武功被压制着,自然是没有力气撞倒情归无恨的,而他在她撞过来的时候稳稳扶着她的双肩,一脸心疼与担忧。

“无言,无言找到了吗?”郑纱榆急迫地问着情归无恨,她的神色满满是期待与隐蔽的焦虑、害怕。

情归无恨抿了抿唇,抱起郑纱榆走向寝房内,“地上凉,不要赤脚走路,会得风寒的。”

郑纱榆哪顾得他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一把拽着情归无恨的衣领,神色变得有些凶狠,“情归无恨,你告诉我,无言在哪,他在哪,你到底有没有去寻他?!”

情归无恨将她放在床榻上,每次提到无言,他神色都十分的倨傲狂躁,而这次却是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郑纱榆自然看出来他与平日的不同,这让她更是心慌。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他,有没有找到他?!”

情归无恨搂着不断捶打着他胸口的郑纱榆,半晌才低沉地回道:“你真想知道?”

郑纱榆一听,激动地扯着情归无恨的衣袍,神色有些期待,“你找到他了?无言在哪?他在哪?”

情归无恨低眸看她,神色痛楚,“即便是死,你也要见他?”

郑纱榆一震,瘫坐在床上,脸上原本那一点期待全数破碎,她怔愣地看了情归无恨好半晌,才推开他跑下床榻冲了出去,她要找无言,她要找无言,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才出了几步,却被情归无恨一把抱住,“榆儿,先穿上鞋子,他就在长福宫里,他会等到你去的,你先穿上鞋子……”

郑纱榆泪流满面,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任由情归无恨给她穿上鞋子,将她带到了长福宫,长福宫是无言曾在皇宫的住处,情归无恨将他安放在这里,也算是对他这个非皇室成员最大的尊重,可惜郑纱榆永远不会领情。

无言被安置在长福宫内的偏殿,他身下是一张草席和厚厚的锦被,身上被盖上了一张白布,白布将他整个身躯都蒙上了。即便宫里守满了宫人,整个寝宫却还是寂静无声的,有一种悲凉渐渐蔓延着,透着绝望,透着悲凄。

郑纱榆无法置信地跪在无言的尸首旁,她震惊得无以复加,不是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可是她总觉得无言福大命大,不可能那么轻易死去,可现在……无言的尸首当真出现在她面前,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哀怎么也挥不去。

她颤抖着双手想要掀开盖着无言的白布,却被情归无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动作顿住,她茫然地看向情归无恨。

“还是别看了,那么高摔下去,整个人都毁了,当时……还有野兽……”情归无恨有些说不下去,握着郑纱榆的手怎么也不肯让她掀开那层白布。

郑纱榆努力地听着情归无恨的话语,她要很集中精神才听得懂对方的话,整个人都毁了,还有野兽……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她固执地甩开情归无恨的手,颤抖的手再次伸向白布,如果她知道那白布之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她宁愿自己永远也没有看到过……

白布掀开,露出一具被冰凌封冻着尸体,由于气温的关系,冰凌在融化,润湿了尸体的衣物和身下的锦被,白布也是呈半湿润状态。而尸首的脸部,让郑纱榆彻底崩溃。

那是一张彻底没有了皮肉的脸,整个头型被砸得开裂扭曲,森森白骨恐怖异常,脸上头上都是被野兽撕咬的痕迹,连同他身上破碎的衣物,他的肢体,都是被野兽蚕食后的破碎撕裂,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而那破碎的衣物,却是她无比熟悉的,那是她和他一同去买来的……

郑纱榆瘫倒在地面上泣不成声,她掩面低鸣,心脏的位置痛到抽搐麻木,她如何接受得了面前的尸首是无言,那血肉模糊的一片碎肉残骨,让她心神俱碎,痛到几近魂飞魄散。

情归无恨唰一声拉上白布遮掩,他紧紧拥着郑纱榆,低声开口,“尸首上有证明无言身份的东西,只是被野兽咬得有些破损,你……是否要过目?”

郑纱榆痛得死去活来,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个蜗牛般蜷在情归无恨怀里,对外界的感知越来越淡薄,情归无恨以为她是要看的,只好命人取来无言尸首上的遗物,那物件上沾染了不少污血,还有被野兽撕咬的痕迹,可还能清晰看到那面上的花纹,那是她曾经赠予无言的绢帕,他一直宝贝地贴身藏着,从来不离身的……

人亡,信物毁,毫无生还可能,终于打破她最后一丝希冀。

“无言……”郑纱榆低低地唤着,一直唤着,不断唤着,她的眼泪落了干了,干了再落着,仿佛这辈子的泪水都要在此刻流干一般。

好些时候过去,她推开情归无恨扑向面前的尸首,撕心裂肺地哭喊,“无言,无言,你怎么这样了,你为什么这样了,你还好端端的啊,那天你还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怎样,到底为什么,你起来啊,你快点给我起来,不要吓我了,你要吓死我了,你怎么舍得这样对我,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说者悲恸,闻者落泪,有宫人听见郑纱榆的哭喊,纷纷以手拭泪,默默饮泣,这个长福宫,是从来没有如此悲恸的氛围的,如此却是哀愁满布,痛楚弥漫。

情归无恨默默地揽着郑纱榆,任由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任由她对自己百般的捶打咒骂,也任由她悲痛欲绝恸哭不断。长福宫的上空,阴云笼罩,哀色弥漫,传出的恸哭惊了一片的飞鸟,仿佛经过的生物都浸润了生命中不可洗涤去的哀恸。

无言的葬礼办得很是隆重,以长圣国王爷的规格操办的一切,守灵的三天三夜,郑纱榆寸步不离,除了刚刚见到无言尸首时候的失控痛苦,过后的好几天她却是沉寂了下去,面上虽有哀色,却是没有了眼泪,谁叫她也不应,谁唤她也不理,只是固执地跪在无言的尸首前面,不发一语,不着一举。

无言毕竟是姬氏世家嫡系亲属,他的墓碑刻的便是姬氏世家的名姓,情归无恨自然是不允他冠上郑纱榆的姓氏与他是郑纱榆夫郎的名头的,而郑纱榆浑浑噩噩间全然不顾这些繁文缛节中名号碑文,情归无恨见问不出她的意见,本欲将无言葬在毒香山里姬氏世家的祖坟里,而狼一却说重冰涯上有两座坟,那是无言爹娘与师父的,他遂改变注意,将无言葬在了他爹娘墓边,以便他们亲人在地下相聚。

本该是贴心之举,却得不到郑纱榆半点注目,也合该是得不到的,她如今眼里心里只记挂着无言的死,何曾将他情归无恨放到心上去。

葬礼之后,接连又下了半月的春雨,这年的春节,皇宫没有半分喜悦的氛围,反而是沉重哀伤的,谁也不敢多言语半句,生怕颈上人头不知何时何因便会分了家。朝中除了边境的战事,倒也无甚大事可禀,每日的早朝都是早早结束。几位王爷多次欲言又止,他们想探望郑纱榆来着,可每次被情归无恨阴鸷的眼神一扫,他们的心瞬间缩成鸟巢,再不敢言语半句,毕竟面上他是一国之君,即便皇后是他们的皇姐,但皇宫规矩甚多,他们也不可能来去自如,便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望洋兴叹了。

情归无仇在春节之时修书回朝,情归无恨略略一眼看完,对面上提及的事情并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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