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国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公文包,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信封装的鼓鼓的。
“道长,这是一万块钱,今天真是有劳二位了,若不是你们,我们还在把那白眼狼当作亲人。”
何建国把这信封朝清风道长面前推,他本想直接塞进清风道长的口袋中,结果现清风道长的道袍外并没有口袋,一时不知该塞到什么地方。
清风道长看了眼信封,也直接接了过来,但是他马上又打开了信封,从中取出了两张一百的纸币放入了怀中,然后又把剩下的钱递了回去。
“法事只收两百元,您给的太多了。”
何建国连忙摆手:“不,不,不,两百元怎够,二位是我们何家的恩人,今天还连累二位去了趟警局,你们要是不收下,我不心安啊!”
清风道长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们修道之人讲究因果,我因给你做了场法事而收你两百块钱,此为因果,我若多收你九千八百块,又要种下新的因果,因果未了,不利于修行。”
何建国和王培听得一愣,随即,何建国像是明白了些,他连忙说道:“道长一场法事绝不止两百块,一万块都嫌少,还请道长安心收下。”
清风道长又微笑的摇了摇头:“何为‘道’,道为自然,道为世间的规矩,就像太阳每日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而不会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就像是人有生老病死而无法永生,这些都是道,都是世间的规矩。我那道观上写着‘法事200元’,这便是规矩,我若多收你钱,便是不守规矩,有违道心,我做为护道人又如何修道?”
这一番话说的何建国觉得玄妙无比,他想了一会儿,像是有些明白了,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变道理,而道士就是护道人,守卫着这一条条‘道’,更要守卫自己立下的规矩。清风道长的意思是,若他破坏了自己立下的规矩,也就破坏了自己的道心。
“唉,道长当真乃绝世高人,今天有幸遇见到道长是我何家的福分。”何建国收回信封又向清风道长深深鞠了一躬。
“施主多礼了,时候不早了,我父子二人也该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清风道长回了一礼,便和姬天赐抬脚向山上走去。
何建国和王培目送他们走了一会儿,才打开车门动车子。
……
上山路上,两人步伐不快。
“爹,我之前怎没听你讲过这些道理?你该不会是在忽悠他们吧?之前你不是说有钱了就买台电脑,现在钱送上门来你怎么不要?”
清风道长之前一番话也唬住了姬天赐。姬天赐明白这话的道理,但他总觉得父亲不是真的因为要守道而不收多出来的钱。
清风道长神情自然:“我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些道理,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便又信了世间有道,更信自己一名道士。我若收了那钱必定心中有愧,平添负担,觉得欠了别人,不如不收,活得自在。”
“哈哈,我明白了,我们是道士,然后才是百姓。”姬天赐有些高兴,他先前还在为自己是个“怪胎”而感到难过,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什么了,终于明白自己该如何为人处事。
***
林薇婷回到武阳市州公安厅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处理着一些文件。
晚饭也只是几块面包和一杯咖啡,等到忙完,看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一点了。
办公厅里还有另一组的同事也在加班,他们是治安处的,主要负责维护州内各大城市秩序。
林薇婷心中一动,治安处的同事经常各地跑,经常处理公共区域群体性事件,接触的三教九流之人也很多,她想把今天遇见的事情和他们说说,治安处见过的奇怪事情更多一些。
办公厅内有很多张办公桌,每层楼都有一千平方米左右,各部门之间为了方便沟通交流,这里也设计成了开放式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