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能逃避得了吗?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深深呼出。再睁开眼时,小道士眼里满是坚定。
他知道,自己还深陷危险之中,若是不小心被人看破虚实,那必无幸理!
要知道,海捕令中强调了许若雪“剑术了得”,却没说自己会武功,只是“精通妖术”。正因如此,哪怕自己亮出了“片叶伤人”的绝世武功,那张捕头还是心中生疑,窥伺在侧。
于是小道士微微一笑,伸手,轻松地一撕,直接撕下了两张海捕令。
这自是大违朝廷法度,可小道士还在乎这些吗?
将两张海捕令小心地折好,收入怀中,小道士转身,冷冷地往身后瞟了一眼,策马缓缓离城。
一会儿后,他注目处,张捕头和几个捕快从巷子中转出。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捕头脸上阴晴不定,最后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出了下通江,小道士立即快马加鞭,沿途不敢再走官道,哪儿偏僻就往哪儿跑。
到得没人处,他下马,将道袍换下,换上常服,然后腰佩长剑。
大宋民间严禁携带兵器,他是一个正经的道士,手中有朝廷度牒,自然不敢像许女侠般,公然违背朝廷法纪,背着把长剑到处乱跑。只是到得此时,却是再顾不得了。
此时此刻,小道士极是后悔。早知会有今日,自己当时就万万不该触怒许女侠。若有这绝世女侠护在身边,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这下可好,自己的武功稀松平常,真要遇到了真正的高手,怕是只能束手就擒。
哎,海捕文书的事,许若雪必然会很快知道。知道后,必然会来找自己。只是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自己现在生命危在旦夕,只求隐匿形迹,哪里还敢公然露面。
至于最后是谁先找到自己,那就,听天由命吧!
后面几天,小道士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连睡觉都得睁只眼睛,生怕从某个角落里,忽然飞出一条铁链,将他锁了就走。或者干脆飞出一把长剑,将他刺个透心凉。
这一日,小道士行至一处,累了,就想下马休息一下。不料忽见前方不远处,树林中有数鸟惊飞。
小道士急急勒住马,定定地看着那片树林,心中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他一拍马,准备绕过树林,冲过去再说,却见前面跑来三匹马,挡在他前方。
小道士心叫不妙,正待回头,却听一声凄厉的呼哨声后,四面八方呼哨声竟是绵延不绝。
自己竟已是不知不觉中,陷入重围!
小道士一咬牙,狂抽了大黄马一鞭。大黄马一声嘶鸣,撒蹄就跑。
万万料不到,草地上腾地数声,竟伸起数根绊马索。好在这数月来,小道士骑术大进,及时勒住马。大黄马人立而起,险些被绊倒。
哎,这下真跑不掉了。
小道士干脆不跑了,他持剑在手,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马背上,装出一番高手风范!
片刻后,四下里许多人围来,全是公差,怕有三十好几人。
小道士欲哭无泪,直欲大骂:大宋养着你们这般子蠹虫,个个正经事不干,都跑来追捕我干嘛?
表面上,他自然云淡风轻,保持一副高手风范,希冀能蒙混过关。
前面,骑着马的三人走来。
右边的一人说道:“这马倒是一匹极罕见的宝马,呵,不好意思,我李某要了。”
左边一人点头:“好。听说这小道士身上有一身上等的法器,我张某刚好认识几位得道高人,就此笑纳了。”
中间一人皱眉:“两位真是好大的胃口,好东西都分了,难道要某白跑这一趟不行?”
那两人笑道:“岂敢岂敢,王大人可是堂堂利州府的都总管,我等二人不过是在马前效力。照文书所说,捉住这贼人可是大功一件。功劳我等就不奢望了,只请大人到时划些银两给手下的儿郎,以偿了他们的一番辛苦,我等就感谢不尽。”
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要的就是功劳,于是王大人大是满意。
见自己被无视了,小道士就冷笑着说道:“不过区区三十来人,算得了什么?一齐拍马上吧!”
那三人一听大笑。
李捕头笑道:“真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却不知,王大人早就将你的底细打探得明白。若不是你马快,怕你逃脱,要缉拿你,某一人足矣!”
张捕头笑道:“现在可是晌午,正是阳气最足的时候。哪怕你妖术再是精妙,这个时候,呵呵,也必无用武之地。小道士,我等好不容易才布下这张天罗地网,今儿个,某看你怎么逃脱。。”
李大人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道:“好了,太阳底下晒着大不舒服,速战速决吧。老李,找到这贼子的行踪,老张可出了大力。这里即然你武功最高,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李捕头一抱拳:“敢不效力。三招之内,我必拿下这贼人。”
说完,李捕头一掌猛击马背。在马匹悲鸣声中,他人已凌空飞起,如一只大鸟当头扑下。
出手,端地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