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出嫁一样，蛭子那小家伙跟我混了这么长时间，他这样突然就被别人支使。我这心里一下子还真有些七上八下的。”花九溪在自己的书房这样跟湘灵说着。

眼下二人正在故纸堆里奋战，因为何典所送来的文书里内容十分庞杂，许多关于那个香积国真真假假的信息得好好处理一下。两人现在就在逐条审查，最终希望能整理出一个有关香积国的小册子来。

毕竟有了湘灵这个过目成诵的天才美少女助阵，这一进程要顺利得多。因此花九溪才能有空跟她讲这种闲事。

“出嫁的女儿——这个恐怕有些用词不当……”湘灵说，“一般来说，小子都是要祸害人家闺女的。”

“啊，感觉湘灵你很少用闺女小子这种俗字俗词的，这回说起来倒是很新鲜。”花九溪说。

湘灵脸上一红：“语言习惯罢了——我看那位阴阳师比先生还要稳妥一些，毕竟他人很温柔——而且也很睿智。”

花九溪点点头：“是啊，我这样的看起来就很不靠谱又有些蠢。”

湘灵知道他这样自嘲习惯了，也不赔礼，继续说：“汉高帝不是也一无所长？但他手下个个都是能人，所谓不能将兵，却能将将。”

花九溪不知道湘灵这是在为他解心宽还是拍马屁，只得胡乱接下来，说：“书归正传，这个香积国的具体为止——我现在能圈定出一个大致的方位了。”说着，展开一张西南地图，这张地图是少广城提供的古图，精确度却相当之高。

湘灵基本同意花九溪的看法，又说：“另外，我也现了一则了不得的东西。”

花九溪赶忙让她别卖关子。

“这个香积国也不是真的与世隔绝，他们每年都会让域外的人替他们制造大量的佛像、佛具——当然他们的代理人会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一卷的内容把他们的把戏全部拆穿了。”

“那倒好。”花九溪说，“只要找出这些代理人，不愁不能到香积国了。”

“还有更好的。”湘灵继续说，“有一个佛像的供应商，就是我们大家都认识的。”

“哦哦，是白垒老哥。”花九溪听了湘灵的前半句就知道后半句了，“你说过他能利用麾下的白蚁制造佛像，而且比人类制作的还要精美。只是，那些代理人什么时候会找他？”

“再过几天就是佛诞节了，那时候肯定会有的。”湘灵说，“到时候我们把人集中在白垒老哥的基地里，不怕撞不见他们的人。只是，之后是用文的还是用武的？”关于这个决策湘灵还得请教花九溪。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花九溪说，“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求利，而求利的人必然讲理。只要晓之以理，他们也肯定会认同我们的行为的。再之后，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咯。”

“好的，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安排组织行动。”湘灵起身收拾完文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花九溪一人对着光线昏暗的台灯。他一阵呆，忽然有些消极，因为到目前为止，对敌斗争并没有一次显著的胜利。而蜾蠃会一方跟敌人真刀真枪冲击那就更罕见了。

这样真是恼人，他含下几副草药，睡去了。

“照着目前的情况看，要我们把大队的人马带进去还是有很多困难的。”

花九溪眼下在一个早点摊一边往嘴巴里送着他自己都来不及看的食物一边对挤在同一张桌子上的蜾蠃会干部们说道。

这里就是很普通的一处市中心早点摊而已，周围一星半点的妖怪都没有，在这种环境下议事反而安全。就算周围人听到了他们在说些什么，也多半会把他们当成疯子看待。

湘灵不大习惯这种烟火气，只在远处看着。

嘉钦与罗越也一早就赶来了，唐辛子与朱天姗姗来迟，但好歹凑到了一起。花九溪随口介绍了几句那香积国的情况，又分了自己临时撰写的小册子——大家都不笨，几分钟之内就了解了基本情况。

“按照这小册子上说的——香积国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养老的地方——很多在外界斗争失败的妖界大佬都会携带者自己的金银奴仆跑过去。怪不得江湖上总有些人说没就没了，原来不是叫人毁尸灭迹了。”朱天嘟囔着嘴说，这倒是一个很重大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