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怒喝一声,指着那人道:“问问他,是谁让他到处乱跑的?”
几个家丁上前,抓了那人来到忠义侯面前,彭鲲到底是武将出身,见那人右手死死攥着,忙大叫道:“都往后退!”
众人一惊,连连朝后退去。
“还不快把他手里的凶器夺下来!”随着忠义侯一声令下,家丁一伸手就卸了那小厮的胳膊。同时,一个荷包样的东西从他的手中掉落,摔在地上的瞬间,里面的一块粉色丝绸从荷包中露出来,上面绣了鸳鸯戏水的图案,还有几根蓝色的细带子,很明显,这是女子的肚兜。
“忠义侯,你也该管管你的内宅了!生这种事情,简直不堪入目!”
庄明宪捂着脸扶着童嬷嬷的胳膊上了马车,一副被污了眼球的模样。
那小厮受了白姨娘的指使,向来污蔑庄明宪的,见庄明宪走了,他急着跳起来,张口就要说话:“侯爷,这肚兜……”
“住口!”忠义侯额上青筋直冒,一巴掌甩在那小厮脸上,打的那小厮鼻血直流。
家丁毫不犹豫地将那小厮拖了下去,那粉色肚兜还明晃晃地躺在地上,没有人敢去捡。
忠义侯吩咐管家:“还不快把这脏东西拿下去!”
管家忙捡了肚兜,快速退了下去。
那肚兜是上好的杭绸,丫鬟婆子绝对用不起这么名贵的布料。忠义侯这般恼羞成怒,显然是认识那肚兜。很明显,这肚兜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白姨娘。
联想到白姨娘宴客中途离开,众人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忠义侯挤出一个笑容:“生这种事情,让王爷、彭总兵见笑了。”
“这并不算什么。”彭鲲哈哈一笑:“谁家没有阴私之事,都是下人刁蛮难关,忠义侯不必生气。我跟王爷都不是嘴碎之人,今天的事情绝不会传出去一星半点的。”
忠义侯三番两次丢脸,自己的妾室还涉嫌偷汉子,心情已经不单单是生气愤怒可以形容的了,他道:“我自然信得过王爷与彭总兵的人品。”
“天色不早了。”彭鲲道:“我们这就告辞了,忠义侯留步吧。”
“王爷慢走!”
陆铮“嗯”了一声,转身就走,连寒暄都不寒暄一下。
送走了几人,忠义侯铁青着脸进了内室,他咬牙切齿道:“把那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给本侯带过来!”
……
相较于忠义侯的气愤,娄姨娘心情就格外惬意美妙了。
窥探到庄明宪贪财喜欢占便宜的爱好,她就可以砸钱买通庄明宪,杀了杜雪娘给她的弟弟报仇。不仅如此,她还撞破了白姨娘的丑事。
依她对白姨娘的了解,白姨娘八成是不敢与人通.奸的,可那又什么关系,只要她明天把白姨娘与小厮私会,小厮拿了白姨娘肚兜到处跑的事情宣扬出去,是真是假谁会真的过问?外面的人不过是喜欢津津乐道谈论大户人家的是非罢了。
到时候,便是忠义侯知道白姨娘是清白的,也绝不会留了这样一个名声有污的女子在自己身边。
娄姨娘说做就做,回到家里就吩咐人把消息传出去。
彭鲲听说自己弹劾陆铮的折子批下来了,急匆匆地赶去了书房,不一会,书房就传来瓷器掉在地上的声音。
正兴帝不仅没有责罚陆铮,反而说他居心叵测,恋权贪位,将他骂了一顿不说,还责令他立刻把大部分兵权移交给陆铮。
他辛辛苦苦熬到今天这个位置,凭什么陆铮什么都不做就坐享其成一来就要分他的权,他不甘心。
“大人!”他的幕僚忧心忡忡道:“圣旨一下,您要早拿主意才是,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彭鲲如困兽一般暴躁:“这是皇帝下的旨意,除了照搬还能如何?”
他本来以为正兴帝厌恶了陆铮,所以才会贬黜陆铮到甘肃来,现在看来事情极有可能不是这样,正兴帝对陆铮十分维护,绝不是厌弃了他的模样。
可恨!
彭鲲一拳打在桌子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说话的,是彭鲲最信赖的下属。
“进来!”
下属推门而入,走到彭鲲身边,低语了几句。
彭鲲一喜:“真的?快把人请进来。”
下属应声而去,彭鲲对幕僚道:“你先回去吧。”
“属下告退。”幕僚转身出去,在门口与一个年轻的男人擦肩而过。
那男子眉目清冷,一身沉郁之气,他一进书房就开门见山道:“彭总兵,当年家祖的救你一命,这个恩情,如今可以偿还了吗?”
彭鲲忙道:“傅公子,昔日恩公救我一命,我一直铭记于心,公子有何差遣,但说无妨。”
傅文眉头一挑,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我今日来,不是要彭总兵偿还救命之恩的。恰恰相反,我是为救你性命而来。”
“哦?”彭鲲不解:“傅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文神色不动,缓缓吐出三个字:“尤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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