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耳边的轻触让景离瞬间没了脾气,只是此刻心如小鹿,确是毫无头绪。
容子奕见她此状,便道:“以往小时候出去若惹了祸,我便常把名字倒过来说,改为‘奕之’。此名你觉得如何?”
听了此言,景离全身一僵,眼中的笑意尽散。她垂下眼不叫容子奕看见,道:“此名不妥,恐怕太相近些。”定一定神,她重新漫起笑意,看住容子奕道:“我生于秋日,秋季红枫最好。取一枫字,拆为‘木风’二字,你以为如何?”
容子奕点点头,道:“甚好。”
景离把自己往上蹭一些,把脸从容子奕的肩窝处升至与他的脸平行,两人温热的吐息并排相交。景离接着道:“你的名字念起来疏远的很。既然你是我的郎君,又以我的生辰为名,此后我便唤你秋郎,可好?”
容子奕复点点头,道:“甚好。”
二人眼波流转,时间仿若停滞,忽然景离揽住容子奕的脖颈,紧紧吻上他的唇。容子奕不由一怔,直至这个吻结束了依然没回过神来。
景离挑一挑眉,道:“莫要这副被我占了便宜的模样,这是还你昨夜的。”
月白此时进来欲伺候景离更衣,正见两人四目相接形态暧昧,转身又想退出去。
景离唤住她,道:“你进来的时机倒好。”
月白讪笑着回转过来。
景离松开容子奕,坐起身,道:“往后你主子亦有个新名了,传令下去,王府上下不得将容公子的原名泄露出去,违者格杀勿论。”她转脸看一眼容子奕,道:“好在王妃的闺名本就是个秘密,知晓的人不多,否则本王又不知得杀多少人才安全。”
以往容子奕听到这个“杀”字总是厌恶,如今知晓了景离的过往苦衷这份厌恶更多的便成了心疼。这份心疼他不知该要如何表达——光天化日的月白又在此处立着,他总不好再去抱一抱景离。于是他便以十二分的柔情服侍景离洗漱更衣,两人每做一个动作都要停下来相看一回、浅笑一回,叫一旁陪着的月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切收拾停当,容子奕最后为景离理一理衣口袖摆,便送她出门去。一身朝服庄严肃穆,景离端起尊亲王的架势走出门去却又忽而回转过来,从身后抱住容子奕,轻轻地在他耳边道:“秋郎,等我回来。”
容子奕点头应了,景离方才去了。
待景离去远了,月白悄悄打趣道:“主子与殿下前几日还是那个模样,今日已是如此光景,进展倒是一日千里。”
容子奕不接她的话茬,问道:“早几日还常见雨霁姑姑,怎的这几日就只得你一个?”
月白答:“殿下吩咐了,叫雨霁姑姑好好儿打理阖府上下莫来叨扰她与公子,有事与叶统领商量便是。”
容子奕点点头,心道原先疑心赤苏一事是景离一手安排有心考验自己与叶芷君的推断果然不错,彼时已是一箭双雕;现在她把她与自己关在一处,除了为博得自己为她所用外,又名正言顺将那二人留在外头博弈不闻不问,亦是一举两得的安排。这景离,小小一个人儿,心思却是这样密。容子奕想着,又有些欣赏,又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