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染一马当先，拦下一个同样板寸头的高个子男孩问：“生什么事了？”

高个子男生一身运动服，后背写着“5”这个数字，被一个同型的美女给拉住了，脸上是一愣，随即转头看向人群涌动的方向：“不知道，听说是旁边艺术学院有女生跳楼了！”

艺术学校？顾岚在那里！

顾晴脸色一变，当即拔腿就快步冲进人群，一路上不停的请求人“让一让”。

苏小染和江城互望一眼，江城快速的挤进人群去追顾晴，苏小染拿出手机打电话：“老庄，艺术学院有学生跳楼，你带几个人过来！”

——

艺术学院与政法大学毗邻，两所大学一墙之隔，各自学生教师公寓楼两两相望，政法大学的生活区西门正对着艺术学院生活区的小出入口，顺着篮球场的水泥路就一路直通。

大学里对学生的私人生活闲暇管束放松，两所学校的学生交往自由，生活区大门都是畅通无阻。

此时，艺术学院的生活区小型出入口挤满了人，政法大学的学生蜂拥着挤进去，公寓楼正下方的小花坛前围满了人。

一个长女生身穿白色连衣裙的仰面摔在小花坛的灌木丛中，嘴角慢慢涌出的血丝由原先的浅淡红变成嫣红，沿着唇角往下，顺着灌木丛中的树叶，滴落至黄土中。

所有人都驻足原地，不敢上前一步去碰一碰，女生嘴角的血越来越多，可胸腔处隐隐的还有些动静……

“没死，好像还没死……”人群中有人颤巍巍的开口，有几个女同学显然是被吓坏了，转头就往搂着自己的男朋友怀里躲。

顾晴几个健步冲到人群最前面，看到灌木丛中的人胸腔处还有动静，立刻转头大喊：“叫救护车！”

顾晴的一声大吼，像是闷头一棍，惊醒了所有围着的人，刚才被苏小染抓着追问的“5”号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也不知是谁刚才跑去医务室，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挤进人群。

“……流了这么多……的血……”女人恍恍惚惚的呢喃出一句，当即身体就软了，双腿直打颤，两眼翻白，自己就先倒了下去。

人群中又是一阵喧闹，几个男同学把医护人员往公寓大厅拖，人人脸上都是鄙夷，尤其是政法大学的学生，居然让一个晕血的人来值班医务室，太不把学生的身体健康当回事了。

顾晴一脸铁青，弯腰抓起衣服的两个角往上一撩，干脆利落的打了个结，拨开灌木丛往里，今天她穿了一件灰色的针织外套行动不便。

“哎，你不能进去，你谁呀？”一个大胖阿姨冲出来，抓住顾晴的手，一看就是这幢公寓楼的宿管阿姨，胖脸上一片惊惶，却是牢牢的抓着顾晴的手不松，“要是出事了，要付责任的，这个女同学是自己跳楼自杀的，不能过去，等医生过来。”

顾晴回头瞪眼，她狠的样子把宿管阿姨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松手。

江城和苏小染也跟着挤到人群最前面，他们看着顾晴摇摇头。

“小晴，你出来，我去。”苏小染转身亮出自己的证件，面目泠然，“都退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