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一个地下室，可是令顾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她在这里这么久了却一点都没有缺氧的症状，难道是在她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装了空调，所以总是会有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吴哲见顾晴醒了，笑着快步走进，顾晴注意到他手上端着装满水的想洗脸盆，盆沿搁着一块崭新毛巾，右手掌心似乎还抓着一把按摩梳子。

顾晴静静地看着，她似乎能够猜到吴哲想要干什么。

果然，吴哲快步走到顾晴身边，轻声问：“顾律师，昨晚睡得好吗？”

顾晴装着很不舒服的样子，略微带着丝埋怨的语气开口：“这里太冷了，能不能把空调温度调上一点？”

吴哲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立刻听话的道歉：“对不起啊，顾律师，不过这里没有空调的，今天我给你拿一床厚一点被子给你，不过啊，其实这里的温度一点都不冷啊，可能是因为你刚住进来的缘故，等以后就习惯了。”

这里没有空调，那冷风是从哪来灌进来的，难道是自然风，可是已是临近立夏，就算是高处的风，也不应该会让她冷的牙齿打颤，而且，听吴哲的意思，他应该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顾晴努力的想着，可是每回在她觉得就要接近那个答案时，思路就会模糊不清起来，好像她的脑子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似的，只允许到这一个层面，再想下去就要突破一个极限，而这个极限就跟武侠小说的一样，要有人给她打通“任督二脉”才行。

“顾律师，我打了水温热的，现在来洗把脸好不好，然后我给你梳头，你可不要小看我啊，虽然我是个大老爷们，可是我梳头的技术很好的，很小的时候，倩倩……”吴哲话头一顿，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冷意，顾晴知道是因为想到了吴倩，她沉默的看着吴哲，一股无言的伤感充斥着全身。

应该怎么来形容吴哲这个人呢，他是个坏人吗，其实不是的，顾晴知道吴哲用他那点微薄的工资救济过贫困山区的孩子，这样一个自己条件并不是很富裕，却肯去帮助别人的人，能说是坏人吗？

那……他是好人吗，接连杀了那么多的人，这样的吴哲能说他是个好人吗？

顾晴眼底是满满的悲伤，她直直的看向吴哲：“吴大哥，你收手吧？”

吴哲身形一晃，水盆里的水往外漾出了一点，顾晴知道他在犹豫的，或者说他已经开始后悔，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了眼前的希望，顾晴再接再厉试图劝说吴哲去自，可是她还未的来得及开口，一直低着头的吴哲突然抬眼看向她，唇边的笑浅浅的，淡淡的。

他轻轻的开口，语气平常的似乎刚才的情绪波动只是顾晴一厢情愿的错觉。

“顾律师，你在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顾律师，我先给你洗脸好不好，然后我再给你梳下头，什么型都可以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以前还干过一阵剃头匠呢，手艺在哎村里是很好的，我给你编辫子好不好，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绑的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