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盛儒生见岑方然依旧不想多说,就明白有些东西不能碰触。正如自己不能碰触的就是自己的妻子那样。
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止了,盛儒生品着岑方然给他沏的茶,那感觉和自己妻子以前泡的是那么的相似。
“爷爷,这件事压在我心底很久了。”半响,岑方然才说了这句话。
“方然,你若是想说,爷爷愿意当你的听众,你若是不想说,爷爷也不勉强你。”盛儒生隐约从岑方然的眼角看出了些许无奈。
“爷爷,我家住在福建的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山村里。”岑方然说到这里,竟偷偷看了看盛儒生的表情。
只可惜盛儒生的脸上并没有生多大变化,其实心里却揪的很。
“那时候家里很穷,我书只念到了中学就无奈辍学回家。”岑方然想起那段因为穷而上不起学的时候,眼角竟然有泪。
“爷爷,了解,爷爷小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生活在东北很偏远的小山区中。”盛儒生能够明白岑方然当时的心情,正如年少时的自己一样,不甘于贫穷,不甘于现状。
“爷爷,其实我的学习成绩很好,只可惜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我逼于无奈只好来到这里到打工。”岑方然说到这里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竟是对现世生活的不满。
“方然,命运在自己手上不是吗?”盛儒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没有钱真的是寸步难行。
他想起他小时就想吃一块豆腐,可就是买不起。
“是啊,当初我刚来到城市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实太残酷了。我没有文化也没有什么特长,走到哪里哪里都不用我。眼看我就要饿死在街头的时候,有一个人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试一试什么?”盛儒生见岑方然有些迟疑,就好奇的问道。
“我身后是一家娱乐会所,上面写着照服务员。”岑方然想起自己在那家娱乐会所的情景,就心有余悸。
“什么,你去了那里。”盛儒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激动。
“爷爷,我是从乡下来的,我只有中学文化,所以我并不知道所谓的娱乐会所究竟是干什么的,当时的我只想让自己有饭吃。”岑方然显然对盛儒生这个态度感到反感。
人人都是一样的,都会介意每个人曾经的经历,哪怕是自己万分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没有人会理解其中的辛酸。
“对不起,我只是心疼你。”盛儒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于激动,所以忙解释道。
“心疼。”岑方然无声的念着这两个字。
就连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的阿妈都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在电话里一次又一次的管她要钱,最后只会说一句照顾好自己,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岑方然的眼再一次湿了,曾经的阿妈对她是那般痛爱,有什么好吃的都可她先来。可是自从有了弟弟后,她就再也感受不到阿妈对她的疼爱了。
“哎,为了吃饱穿暖,我很高兴应聘到了这个职务。可是没开心多大一会,我就知道我自己完了,电视里小说里常有的画面我又不是没有看过,只是他们的称呼变了而已。我曾经想方设法的逃离,却依旧逃不出去。”岑方然所说的不是被控制,而是逃出去了,还是得挨饿,还是找不到工作。
“那你怎么做的啊?”盛儒生通过岑方然的话,知道岑方然是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所以很想知道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那个地方生活下来的。
“其实,娱乐会所里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可怕,那里没有人逼你去干那些事情,这都是你自愿的,我不自愿我就只能挣死工资,当然你不去陪客人,你就只能干真正服务员的工作了。”说这个的时候,岑方然的脸色舒缓了一点。
“那你后来为什么?”盛儒生还没弄明白岑方然是怎么和盛凌峰认识的呢。
“爷爷,其实生活中那里有那么多的可你心意啊,我在娱乐会所里给客人拿酒的时候,客人想让我出去,可是我并不是那些女子,所以我急忙解释。但是那里的客人怎么会听你解释呢,非要硬拉着我离开。”岑方然默默的闭上眼睛,仿佛这件事就生在昨天,以至于今天的她依旧没能释怀。
“然后呢?”盛儒生本来想说你和他走了,可是又一想以岑方然的脾气和性格是断然不会那么轻易投降的。
“实在没有办法我打了那个人一个巴掌,那个人也瞬间清醒。随后,我们经理来了,一个劲的和那个人解释。最后那个人以开除我为条件,才同意平息此事。呵呵,当然经理不会因为一个不会来事的丫头得罪自己的客人,我自然就被开除了。”岑方然淡淡的说。
“没想到你的年龄这么小,却经历了这么多事。”岑方然和米岚相比,米岚还算比较幸运的。
“这还不算最惨的,夜晚我从娱乐会所走出来的时候,被人用袋子套住了头,我只感觉身体不受控制般的被人抗在了肩头,然后走了一会,在被人狠狠的扔下,然后。”此时的岑方然已经冷汗连连,似是那段回忆让岑方然感到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