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厚承直挺挺躺在被日头晒得温热的甲板上,只觉这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听到谢笙箫这么问,哪说得出口那个“服”字,脑袋一懵,抬手紧紧抱住了踩在他胸口上的脚踝。
谢笙箫一怔。
此时杨大公子脑子里完全没有了“男女有别”这四个字,趁谢笙箫愣神的瞬间,抱着人家大姑娘的脚踝那么一拧,谢笙箫就摔到了甲板上。
杨厚承一个翻身把谢笙箫压在下面,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控制着她的双手,大声问道:“怎么样,服不服?”
池灿扶额。
谢姑娘服不服他不知道,但他算是服了。
说好的从来不和女孩子打架呢?杨二你真是能耐了!
各个房间里都探出了头。
“队长好厉害!”
“队长,刚刚我还以为你输了呢,还好,还好,没有丢了咱们金吾卫的脸!”
“队长怎么会输呢,那小子看着就弱不禁风的——”
“你们给我闭嘴!”杨厚承吼了一声,四周立刻安静下来。
他缓缓低头,愣愣看着骑坐在身下的人。
生了什么事?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人信吗?
谢笙箫脸色铁青,冷冷问道:“你要坐到什么时候?”
杨厚承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腾地跳了起来,没敢再看谢笙箫一眼,夺路而逃。
他慌不择路,一头撞到池灿身上。
池灿疼得一咧嘴:“杨二,你是不是真被疯狗咬了?”
“我,我——”杨厚承脸红如熟透的虾子,推开池灿直接冲进了厅里躲到了落地屏风后面去。
池灿弯唇笑笑:“庭泉,你可料错了,杨二赢了呢。”
邵明渊完全不清楚生了什么事,只得面上摆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轻咳一声道:“事无绝对。”
他说完悄悄碰了碰乔昭的手,在她手心快速写道:“看不到好麻烦。”
不知怎的,乔昭就从他写的这句话里读出了几分委屈来。
人多不方便说话,乔昭快速回握了一下那只大手,旋即松开。
邵明渊心满意足弯了弯唇角。
谢笙箫爬起来,面无表情回到厅里,对着屏风道:“杨公子躲起来做什么?刚刚不算,咱们再来。”
屏风后传来杨厚承惊恐的声音:“不用了,我服了还不行嘛!”
完蛋了,完蛋了,他刚刚坐人家大姑娘身上了,到底要不要负责任啊?
身穿男装的谢笙箫最初的愠怒过后,神色看起来还算平静,听杨厚承这么说,勉强点点头,看向邵明渊:“侯爷,我能跟你一起登岛吗?”
“可以。”
谢笙箫这才露出一抹笑意:“多谢侯爷成全,那我先回去看看那些姑娘。”
谢笙箫一走,邵明渊便对池灿道:“拾曦,我看重山受了不小的打击,不如你留下开导他吧,我和昭昭先走了。”
被留下的池公子扫了一眼屏风,嗤笑道:“躲着有用吗?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