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头如海藻纠缠在一起,湿漉漉往下淌着水珠,许是泡得久了,面上皆泛着红。
冰绿与阿珠领着小丫鬟收拾浴室,看着地面上到处都是的水迹,冰绿尚不觉得如何,阿珠一张脸却红透了。
“阿珠,你脸红什么呀?”
被冰绿这么一问,阿珠脸更红了,讷讷不语。
冰绿歪头打量着阿珠,福至心灵想到了原因。
想到原因后冰绿反而笑了:“阿珠,你该不会是见到姑爷与姑娘相处就害羞吧?”
阿珠本不好意思与冰绿讨论这个话题,见她轻松自如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呢?”
冰绿掩口笑起来:“这有什么呀,姑娘出阁前我娘还特意叮嘱过我,姑娘嫁了人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能大惊小怪的。再说了,姑娘还没让咱们近身伺候呢,你就害羞成这样,那别人家值夜的丫鬟就歇在外间,里边什么动静都能听到,换了你就不睡觉了?”
阿珠脸一红,睃了冰绿一眼。
她越是这样冰绿越忍不住逗她:“还不止呢,值夜的丫鬟还要随时等着主子传唤送水……”
阿珠呆了呆:“那咱们姑娘——”
“好了,你别愁了,咱们姑爷行伍出身,不习惯让人近身伺候,所以咱们都免了值夜了。”
哎呀,听不到姑娘与姑爷相亲相爱,还真是遗憾啊。冰绿默默想。
卧房中,乔昭匆匆穿好外衫,伸手拧了邵明渊一下:“都是你胡闹,没看丫鬟们多不自在么?”
邵明渊默默望天。
他疼自己媳妇,难道还要照顾丫鬟们的心情吗?
“总之以后不许胡来了。”
少女的肌肤因刚刚被热气浸润过,仿佛沾了露珠的桃花娇艳欲滴,邵明渊低头亲了一口,从善如流道:“遵命,我的娘子大人,以后我不胡来了。”
大不了下一次再寻个借口喝醉好了。
自从冠军侯府迎来了女主人,原本肃然冰冷的府邸顿时鲜活起来,那些从南边沿海带回来的苦命女子在将军大人的示意下从犄角旮旯放了出来,开始有了正儿八经的差事,另外还从牙婆手中买了不少资质上佳、身份清白的女孩子进府当差。
最开始阿珠与冰绿是有些戒备的,经过牙婆调教的婢女也就罢了,最怕那些原本良家子的女孩子没有当丫鬟的自觉,对她们年轻俊朗的姑爷生出不该有的念头来。
但后来她们就现那些女孩子居然比新买来的还要老实勤快,冰绿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原因。
“我们盼着夫人入府盼得眼都绿了,当时将军说府上都是大男人,不需要我们伺候,让我们待在一个院子里绣花就好,什么时候夫人来了才许我们出来伺候夫人……”一位从南边来的姑娘就差泪流满面了。
待在小院子里绣了一年的花,她们容易嘛!
冰绿听了,咯咯笑起来。
就说她们姑娘眼光好,会挑姑爷。
腊月里时间似乎过得飞快,腊八一过年味就越浓了。
乔昭打理着庶务,渐渐得心应手,又有乔墨与乔晚时时相见,算是重生以来最自在的一段时光。
这一日邵明渊从外头回来,乔昭迎上去,顺手接过他脱下的大氅,抖了抖领子毛上的雪花,笑道:“没打伞么?”
这年冬天的雪委实有些多了,三两头在下。
“下得不算很大。昭昭,你随我进里屋,我有话和你说。”
见邵明渊神色郑重,乔昭把大氅交给阿珠,随他走进里屋。
邵明渊拉着乔昭坐下,伸手入怀拿出一物,把包在外面的帕子打开。
乔昭看着帕子中的物件眼中闪过惊诧,不由看向邵明渊。
帕中之物赫然是她先前交给邵明渊的沉香手珠。
“庭泉,莫非你研究出来手珠中的秘密了?”
邵明渊笑笑:“我可没有这个能耐,我把它交给军中擅打器械的两个匠人了,那对兄弟原都是手艺人,兄长擅雕,弟弟擅珠宝打造,这串手珠的秘密就是当哥哥的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