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捏住杨太医手腕,在他尖叫前另一只手捂上他的嘴巴,把人拖进小巷中一座不起眼的民宅里。
杨太医被抵在门板上,待嘴巴得了自由惊慌失措问道:“什么人?”
看清那人样子,杨太医一愣,语气变得奇异:“池公子?”
池灿眯着眼,声音冰冷:“我母亲怎么了?”
“长公主——”杨太医被问住了。
长容长公主有孕这件事告诉她儿子合适吗?在肚子里的孩子亲爹是谁不明的情况下。
“说!”池灿一脸狠厉。
这几日母亲那边奇怪极了,偏偏杨太医这副鬼样子,让他由不得不怀疑。
莫非母亲得了不治之症——
想到这种可能,池灿只觉心中一痛。
这些年来,无论他们母子间有什么心结,她终究是他的母亲,是那个在凌台山上把自己的血喂给他喝让他活下来的母亲。
“池公子,这——”杨太医犹豫不决。
说了肯定没好下场,不说似乎同样没好下场,说不说这真是个让人心碎的问题。
池灿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绝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太医真的不说?”
杨太医眉头一皱:“池公子,下官是奉太后之命来给长公主看诊的,若是回不去了,太后她老人家恐怕会派人寻呢。”
他就不信了,这小兔崽子还敢杀了他?
池灿呵呵一笑:“放心,我可不会杀人。”
话音落,他手中匕一个漂亮旋转,流星般向杨太医下体射去。
杨太医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池灿:“……”
不知过了多久,杨太医终于醒来,入目就是池灿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下意识向下边摸去。
还在!
杨太医狠狠松了口气。
他虽然这把年纪了,可男人的尊严不能丢啊。
轻笑声传来:“别摸了,现在还在又不代表以后还在。”
杨太医:“……”小王八羔子威胁我!
池灿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擦拭着匕,笑吟吟道:“杨太医也算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的脾气吧,真的惹了什么祸,大不了我这身官服不要了,外祖母与舅舅还会怎么样我不成?”
杨太医抬手拭汗。
“我最后问一遍,我母亲怎么了?”
眼看着寒光湛湛的匕逼近,杨太医眼一闭喊道:“长公主怀孕了!”
匕落下,正好扎在池灿脚背上,鲜血瞬间透过皮靴渗了出来。
“池公子,你的脚受伤了,要包扎一下——”
池灿伸手把杨太医拽过来,面无表情道:“太医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杨太医看着还带有几分少年不羁的年轻人冷然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说道:“长公主有孕了,下官今日过来是给长公主落胎的……”
“那你为何早早离开?”池灿觉得脑子要炸开了,可不知为何心却出奇的冷静,仿佛感觉不到跳动。
“长公主她——”杨太医看着池灿的眼神几乎带着同情了,垂下眼皮道,“长公主她早年亏了身子,此次胎相凶险,不能随意落胎,否则有性命之忧。”
池灿身子微晃,冷笑溢出唇角:“这么说,我母亲要把这胎生下来了?”
杨太医当然没办法回答这话,低头拱手道:“下官要回宫向太后复命。”
是不顾长公主性命强行落胎还是把这一胎生下来,当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可以置喙的。
“杨太医请走吧。”池灿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