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道:“秦兄何等人物,岂会自毁名声?更不可能堕落到为盗为寇的程度。”
陈纪元沉默半晌,道:“人证是有了,物证呢?”
这倒不是故意为难,而是程序问题,他也习过测气术,秦天与林秉直刚到,他就知道秦天多半不是那个秦天,不过借题发挥罢了。
李雷有些不悦,道:“怎么?陈执事莫非还在怀疑我虚言作假不成?”陈纪元修为是比他高得多,但他现在代表的是神箭门,莫说陈纪元,便是见了城主,同样不会示弱。因为出门之前,他已将此事报了上去,得到了门中长老的默许。他的话,就是神箭门的态度和立场。
祁兵卫赶紧道:“李兄误会了,这是例行公事,城主府毕竟是神朝势力的一部分,处理事情的方法和一般武者门派颇有不同。”
林秉直也怕事情闹大,立刻道:“不错。不然我早让秦公子去寻你了。之所以要劳烦李公子来这一趟,也是考虑到其中的诸多不便。”
李雷哦了一声,他这自然也是在明知故问,目的不过就是想要城主府赶紧放人。
秦天笑道:“既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陈纪元瞪了他两眼,他知道个屁,要知道秦天和神箭门有瓜葛,他早就另外想办法了,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吃力不讨好地在这上面做文章。
便在这时,偏厅外又有人急速赶来,还没跨入偏厅,声音已然传了进来。
“陈执事,城主口谕,秦天之事需认真查办,不得有半点马虎!”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大盗秦天就算再有本事,所盗也不过普通大户人家财物,怎值得城主亲自过问。不仅传令全城戒严,如今更在这节骨眼上,再次下达了一道认真查办的命令!
传话之人很快掠进了偏厅,将一纸书信呈给了陈纪元,道:“这是刚从天风城送来的急件,内有画像一幅,信中特别交代,若遇画中之人入城,莫要与他为难,因为此人也叫秦天。”
“这……”
陈纪元感到一阵头大,赶紧将函中画像取出,展开一看,那不是眼前这名秦天,还会有谁?此人究竟什么来头,竟需要天风城于右之于于大管事亲自执笔,并且言语之间说的十分清楚,这不是他的个人意见,而是天风城上官城主的意思。
如此一来,事情就显得有些不寻常了!通常来说,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秦天是天风城的人,并且在城主心中有着举足重轻的地位,否则以于右之的身份,断然不至于如此珍而重之地在信里提到城主二字!
“秦公子可是曾经到过天风城,并且见过上官城主么?”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不得不放低了姿势,对着秦天拱了拱手,言语间要多客气,有多客气,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秦天觉得莫名其妙,但随着念头一转,也大致猜到了信中内容,心想上官奇不愧是上官奇,就算于右之再阴险,野心再大,也万万不敢对他的主观意识有稍微违逆。但也正因为如此,就更加显得于右之需要提防,这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小人,稍不留神,很可能就会阴沟里翻船,栽在他手里。
“此事该不会就是于右之搞出来的吧?”
他脑里瞬间有了这样的想法,连云山脉大到没边,血十七死后,于右之很可能并不是因此而停手了,而是后来的杀手没能及时找到他。就像秦天明知无妄谷多半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却并未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一样。他们的情况很可能都是由于秦天行踪不定,因此失去了寻找目标。
以于右之对神朝势力和处事方式的了解,他完全有派人假冒自己的可能。只要假秦天一天没被抓到,那他就一天洗脱不了嫌疑。就算有天风城城主作为后台,时间久了,事情只怕也会慢慢变质,必然向着对他不好的方向发展。这份深沉的心机与谋算之深远,用在他这样一个不过道台境修为的人身上,除了于右之,秦天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当然,也不排除各种巧合。但秦天却感觉此事阴谋的成分偏多,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刚好在他去过天风城之后就发生了?更巧的是,作案之人无人见过,偏偏却又留下了姓名,个中深意,实在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