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墓道之中,一片安静。
而这种被压抑下来的安静,也异常的可怕,丁震很讨厌这种感觉,他知道,安静的前夕,往往是迎接更大暴风雨的征兆。
似乎,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丁震屏住呼吸,回头望望大鹏和坤子,二人的脸色很不好看,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
目光流转,又看向幼娘,只见那恬静的脸颊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也静静地盯着前方的黑暗。
黑暗深处,有一个弯道,而就在那弯道的后面,不知什么东西在靠近。
那个轻啊的声音,很蘋凡,似乎是一个人故意张口吐气,而发出的怪声。
丁震能清楚地感觉到,的确是有个东西在靠近,可却听不到一点脚步声。
没脚步声,应该不会是粽子,有可能还是痋人!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到底是什么丁震也没法断然。
这时,大鹏回头看了一眼坤子,从他腰间抽出那把斩马刀,刚拿到手里,登时一惊,用鼻音小声嘀咕:好重的刀。
坤子看了他一眼,看得出来,大鹏单手拿着这把刀都很吃力,别说挥舞起来了,只怕他也挥舞不开。
要知道,坤子的这把刀是特质的,寻常斩马刀也就是十几斤重,但他这把却有着四十多斤,好比一柄宣花斧的重量。大鹏双手握住,又看向幼娘,用鼻音道:要不,冲出去,砍了外面那东西?
幼娘一摆手,不同意,然后,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缓缓打开,登时一股难以抵挡的恶臭迎面扑来。
丁震好奇那到底是什么,居然如此之臭,探头一看,胃里直翻,里面竟是许许多多的小虫子,就像是蛆虫,如粪坑里那些虫子一样。
三人一起屏住呼吸,只见幼娘又从怀里抽出那把匕首,在手腕上一划,血液溢出,而后大肆流了出来。
幼娘让血全部滴落进小盒子里,那些蛆虫翻滚的更加厉害,似乎在争先抢后地喝她的血。
坤子眼看这一幕,脸色一变,丁震看了看他,小心指了指盒子里面蛆虫,意思是问:是什么?
坤子撅起嘴,好像再说:蛊!
丁震心下一惊。
这时幼娘收回手,又在怀里掏出一个布条,缠住伤口,然后,把那个用黑布遮住的笼子拿到了身前,打开,三人都来了精神,定晴细看。
刚掀开一般时,只见里面白乎乎的一团,随着慢慢掀开,几人终于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只:大白鹅!
丁震呆若木鸡。
大白鹅晃荡着脑袋,看看丁震,又看看坤子大鹏。
丁震奇怪,不知小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来倒斗弄只鹅做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笼子,把大白鹅放出来,然后幼娘又把那些蛊虫送到大白鹅跟前,大白鹅一闻,立刻张开嘴吃了起来。
三人看着只想吐。
待大白鹅吃了两口,幼娘赶紧制止,又将盒子收回到怀里,然后,把那盏伤痕累累的羊油灯熄灭。
光线消失,四人立刻陷入了绝对黑暗之中。
过了一会儿,四人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后,幼娘指了指坤子,示意大鹏背着他,然后,大白鹅开始往前走。
四人跟在后面。
那大白鹅似乎受到了指引,又或通了灵性,也不乱叫,小脑袋左右转动,两只豆眼瞪大,一步三摇地向前走,仿佛是个巡视三军的主帅。
丁震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大白鹅能干什么,二哥似乎也没有说过大白鹅能辟邪啊!
也怪,这只大白鹅似乎知道去哪里一般,带着众人向前走,而丁震居然也隐隐觉得能够走出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