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柯煜扬，程沐汐又接到了程沐沁的电话。

“小汐，对不起，我真的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程沐沁一副无法开口的样子。

程沐汐其实猜到了，就直接说道：“小沁姐，你是为了陶冶的事情，对么？”

“是啊！”程沐沁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事儿不该求你。可是，陶冶毕竟也是我舅舅的儿子，是我的表哥。我就是想问问，这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想，估计是没有了。”程沐汐说道，“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小沁姐，是婶婶逼你找我的吗？”

“嗯！”程沐沁叹气，“这两天我妈和陶然已经快把我逼疯了，我其实也担心陶冶，他毕竟也是我表哥，曾经也帮我不少忙。只是舅舅却还是淡然，还说因果报应，他是一心向佛，倒是对这事儿看的很淡。”

这时候，陶玉莲抢了电话过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程沐汐听到电话那头，程沐沁和陶玉莲在争执，也是替程沐沁担心。

但最终电话还是被陶玉莲控制着，又对着程沐汐破口吼着，“程沐汐，我养大了你，你却忘恩负义。陶然好心好意送你图册，你却用图册把陶冶送进监狱里，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程沐汐默默地挂上了电话，她不想在听陶玉莲在电话那边嘶吼，也不忍听程沐沁为了抢夺电话摔倒后的痛苦声音。

程沐汐听到了‘陶然’这个名字后，还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确实是用了陶然送给她的图册，而且她之前还一直对陶然态度冷淡。

柯煜辰知道程沐汐今天会回公寓，也是处理了公事，就心心念念的赶回家了。

只是，柯煜辰刚一开门，就看见程沐汐满脸沮丧的坐在沙上，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虽然没有落泪，却比落泪还让他心疼。

“小汐，你怎么了？”柯煜辰坐在程沐汐的身边，声音非常的温和，“出什么事儿了么？”

“是陶然，我这是利用了他！”程沐汐看着柯煜辰，“我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他！”

柯煜辰看着茶几上程沐汐的手机，看了看最近的来电，“程沐沁对你进行道德绑架了？”

“小沁姐其实就是问问情况，我只是被陶玉莲骂了一顿而已。”程沐汐叹了口气，表情依然很沮丧，“其实，她说的其中一句也对，我是利用了陶冶，用她送给我的图册，把他哥哥送进了监狱里。”

“什么叫你把他哥哥送进监狱啊？没有你这样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道理。”柯煜辰翻了翻白眼，“那个陶冶是咎由自取，他杀了人，难道还不该被抓吗？没有马上枪毙，算是便宜他了。”

“只是苦了小沁姐和陶然！”程沐汐叹道，“小沁姐被他们逼着找我，还摔倒了。至于陶然，算是我欠他的。”

“小汐，你干嘛这样想啊？你不欠他的。他送你画册，那画册就是你的，你现了线索，关他什么事儿？”柯煜辰蹙着眉头，“退一万步讲，陶然如果知道他哥哥在犯罪，却还故意隐藏证据，他就是妨碍司法，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给警方提供证据，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陶然怎么说的？”柯煜辰问道。

“他没怎么说，出事儿之后，也没有联系我。我之前想找她道个歉，也没有机会。”程沐汐叹道，“本来今天有个化装舞会，我可以去找他。可是，我又不想坏了萧安琪的兴致，她很喜欢陶然的。”

那天萧安琪和秦佩佩的话，程沐汐其实听见了，所以她不会去搅局。

“小汐，你不用担心。”柯煜辰说道，“我帮你补偿陶然就是了。现在陶冶坐牢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陶玉亮又是个一心向佛的人，根本不管公司。我可以扶持陶然当陶氏的老板，给他一些支持，保证他们的装饰建材能做的下去，只要质量没问题，柯氏集团也可以在他们那里进货。”

“可那样的话，我又欠你的了。之前我借你的钱，我都还没办法还上呢！”程沐汐叹了口气，想着柯煜辰这里的外债，就觉得心里纠结。

“我又没有催你还钱，而且，我根本就不希望你还我。”柯煜辰说道，“我不想你跟我那么见外。就两千块钱，我真的不缺啊！”

“你缺不缺是你的事儿，我还不还是我的事儿！”程沐汐闷闷道，“欠债不还，那是人品问题啊！”

“可是那些钱，你都是给沈悠然用了，沈悠然会还你吗？”柯煜辰反问，他不想程沐汐太善良了，总是被人欺负，“她小月已经做完了，也可以打工了。她去工作了吗？”

“我没打算跟她要钱，她毕竟是韩羽表妹！”程沐汐说道，“如果说韩羽身上有什么缺点，那就是有这样一个表妹吧！不过，我不介意。我爱韩羽，就要爱屋及乌。虽然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跟沈悠然生气，不过事情过了，就算了。不跟她计较就好！”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柯煜辰说着。看见茶几上有没喝完的半杯咖啡，“有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