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知道,下官知道知府大人把粮食藏到那去了。”求生的欲望最终战胜了对杨介夫的恐惧,彭纯道闭着眼睛泪如雨下,忙不迭的说道。
长刀在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李悠温和的将他拉起来,从白巾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哎,我说彭同知,你若是早些说出来又何至于受这一番惊吓呢?幸亏在下武艺尚且过得去,能收得住手,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下官...下官都是受了那陈汝言的威胁,方才...方才隐瞒啊,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这就带大人去陈汝言藏粮食的地方。”彭纯道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说道。
“赵虎臣,你带着彭同知去取粮食,提防有人放火。”李悠立刻吩咐道,待赵虎臣等人离去,他又将目光移到余下的官员身上,“尉州府的户籍册在谁手里?”
陈汝言的尸体还在大厅里躺着呢,血腥气让这些官员为之胆寒,李悠轻易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当即布号令,“郭元景,带着人马和这位大人一起出去,将尉州府的人口按照里甲编好,每十户编为一甲,从现在起尉州城执行宵禁,所有百姓无故不得出门,违令者可当场斩杀,他所在的甲连坐,抄没家产;各甲出丁口十人,负责本甲的治安,预防火情......”
他不知道城中如今还有多少隐藏在暗处准备闹事的棋子,只能暂时以严刑峻法断绝他们闹事的根基,一项项严酷的命令从李悠口中道出,一队队的士兵接到他的命令从知府府中出去,控制住尉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李悠的果断为他赢得了宝贵的时间,第二天中午大军赶来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以五千人压制一座城市还是勉强了些,有了这些兵力支援他才算安心,但在城门口看到大军的数目,他又皱起了眉头,人数似乎少了不少啊。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噩耗传来,率先入城的钱骅面带愤怒的走到他的身旁,“顺昌伯昨日夜间死了。”
“怎么死的?”李悠不由得一惊,杨介夫等人做事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昨夜中军突然生骚乱,有人暗地里传播前军惨败、唐括部马上就要大举攻来的消息,士卒们惊惧之下生了营啸,顺昌伯赶紧前往安抚,却中了暗箭、伤重不治身亡,中军四散而逃,我和丘兄等人勉力维持,一共才收拢了三万余人,其他的都溃散了。”钱骅脸上满是悲愤,昨天夜里的事情显然不是唐括部的人干的,“幸好我等守住了御营,陛下还算安稳。”
“那陈汝言早有准备,将府库中的粮食藏到了隐秘处,我已将其斩杀,同知彭纯道说出了粮食的下落,有了这些粮食,短时间内就不用担心饿肚子了。”李悠也将城中的情况草草说了一遍,“如今城中尚不安稳,还要钱兄帮助小弟维持秩序,提防有人暗中使坏。”(未完待续。)